“唉,这可怎么办?怎么向神君交待?先止血吧。”红玉满脸担心。
“好、好、好,先止血。”浮生话音刚落,伸手用力握住箭杆唰一下拔出来,枢衡一声闷哼,头上冒出汗来,血一下子喷涌出来洇透了枢衡的裤子,浮生连忙捏了个诀施个止血术为枢衡止血,却发现根本不管用,才想起来自己的仙力被制,术法失了效。一着急用手捂在枢衡的屁股上,可是血仍是汩汩地往外流。
红玉赶紧补救,施了个止血术,仍不管用。
枢衡此时脸色愈来愈苍白,断断续续地说道:“去找神君救我。”
浮生对红玉道:“你快点带枢衡去找玄武神君,不要管我。”
红玉着急地摇摇头:“我的法力根本带不了人,我去找神君,你在这里陪枢衡仙使。”说着人便消失了。
枢衡此时晕得有些站不住,全身失力地靠在浮生身上,浮生见他这样心里更是自责,眼眶红了,哽咽道:“对不起,枢衡,我不是故意的,我······”
“怎么回事?”一脸紧张的玄武神君出现在浮生身边,着急地接过枢衡,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枢衡的气色,狠狠地瞪了浮生一眼,转身消失了。
浮生擦了擦掉下的眼泪,一个人往回走,红玉出现在她身边,四下看了看,问道:“枢衡仙使呢?”
“玄武神君带他回去了。”浮生有些哽咽。
“你别难过,神君想必是着急了,才忘记把你也带回去。”红玉安慰道,“枢衡仙使体质弱,受伤后会伤及仙根,情况很危险。他是神君十分重要的人,当初他刚刚来这里时,神君就要我们都在意些,是我忘记提醒你了。”
“枢衡不会有事吧?”浮生听了,心中更担心起来。
“有神君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回去看看吧。”红玉拉着浮生在雪地中飞快地往回走。
刚赶到枢衡院门外,就见嫫母带着紫玉和青玉站在那里,冷冷地道:“红玉做事不能尽心,贪玩胡闹,关冰蒺樊笼三日以示惩罚。”
红玉脸色惨白,拜谢叩首,低头称是,起身便跟在紫玉身后要去领罚。浮生急了,连忙拉住红玉和紫玉,不让她们走,连声问紫玉:“冰蒺樊笼是什么地方啊,听着很吓人的样子。”
紫玉不敢抬头,轻声说:“是惩罚宫中犯错之人的地方。”
浮生抓住红玉不放,连声请求嫫母:“求求您,不要罚红玉,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和红玉没关系,求求您老人家,您是最善心的仙子,求您不要。”
嫫母眼中闪出极度的厌恶,红玉急得捂住浮生的嘴,连连示意浮生不要说了。
嫫母见了,冷哼一声,道:“好啊,既然你也有错,一起罚好了。”她瞪着紫玉,“还不快带着她们去受罚!”
紫玉为难地看了浮生一眼,想要张嘴为红玉和浮生求情,嫫母见状大怒:“反了你们!”一道黑色的光华闪过,几声惊叫,三人一同没了踪影。
浮生终于知道冰蒺樊笼是什么了。确切地说,这是个如鸟笼一样的小笼子,高高地挂在一棵探出悬崖的古树上,这正是思过崖边那棵不知年岁几何的老树,浮生从未想到它探出悬崖枝干竟是作这等用途。
悬崖上寒风刺骨,尤其入夜,更是狂风大作,三人冻得哆哆嗦嗦抱成一团,紫玉和红玉两人把浮生夹在中间,半夜,一阵雾气从崖低浮上来,竟在笼子的栅栏上凝出一根根冰刺,浮生稍不小心被刺到,深入骨髓的疼痛撕扭着心脏让人喘不上气来,寒气透过伤口直钻进骨头里,冻得骨头炸裂般疼痛。
浮生想要把这些冰刺掰断,红玉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动,那冰刺,根本,掰不断。”
浮生想要和红玉换个地方,奈何四周都是冰刺,根本动弹不得,稍动一下被那冰刺扎上一下,便得承受那非人的折磨。
好容易熬到天明,太阳缓缓升起,冰刺渐渐消失,三人瘫倒在笼子里,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浮生,从未受到这样的大苦,还失了仙力护体,若不是紫玉和红玉两人把她护在中间,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浮生此刻心中怕极了嫫母,也恨极了嫫母,又后悔自己行事莽撞,带累了红玉和紫玉。加之她心中又惦记枢衡,惊悔交加,发起烧来,脸色通红,浑身抖个不停。
是夜,她们三人倒没怎么受罪,浮生烧得和炭炉一般,发着红光,烤得冰蒺樊笼里火热,红玉急得没办法,和紫玉两人一边轮流为浮生渡着仙力,一边只能祈祷三天时限赶紧过去。
好不容易盼到鹤翁过来放她们出去,红玉抱着浮生回到她的小院,求鹤翁给了几枚丹药给浮生服下,可是不大见效。
红玉去法华殿求见玄武神君,鹤翁告诉她,玄武神君正在闭关为枢衡疗伤,还没有出关。浮生高烧不退,红玉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日夜守着浮生,生怕浮生有个三长两短。
浮生昏昏沉沉,似乎做了个梦,又回到地狱中,一条巨蛇对她吐着信子,许多丑陋的饿鬼追着她咬,她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