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是金牌,而别人不是吗?”
秦牧睁开眼睛,看到这个房间是一个冰冷的地下室,周围的墙上插着几个火把,而自己躺在一个木床上。
顾长秋站在床边,他的表情平静,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秦牧说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即便是如今这样奄奄一息,你依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要一直胜利下去,知道吗?”
秦牧从床上惊坐起来,他全身都是冷汗,惊恐的往四面八方看去。
这里是苏云起的屋子,窗户半打开着,阳光从窗户里照进屋子。因为是晌午的缘故,屋外的院子里十分安静,并没有人走动。他快速确认了自己的伤势,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略微的疼痛,但完全不影响他的行动。所以他下了床,在屋子里四处查看。
苏云起的短刀挂在墙上,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他可以拿来先用着。衣柜的半边门开着,里面既有苏云起经常穿的男儿装,也有了几件女子的衣裳,估计是上次秦牧和她建议之后新添置的。
随后他仔细的回忆起长丰镖局周围的地形,给自己谋划了一条应急逃跑的路线,这是几年来他作为监察司密探做得最多的事之一,为自己留好后路。
等一切都谋划好,他想起了受伤前见到的杨懿,他是兵部尚书杨修之子。照理说扬州知府徐世昌依附于孟问之,而孟家和杨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杨懿不应该来扬州。不过杨懿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救了自己一命,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他。
这时他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便快速的到了墙边,取下了挂在上面的短刀。屋子的门被推开,苏云起穿着女儿装,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盆中的热水正冒着白气。看见秦牧站在屋子中央,手中的盆子瞬间掉在了地上,极其兴奋的喊道:“太好了,你终于醒啦。”
很快苏云起脸上的兴奋表情就消失了,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滑落。
秦牧有些慌张,不知道现在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若是像最开始那样故意假装,肯定又会被苏云起识破,觉得自己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所以他尽量扮演成几天前的模样。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他紧张的问道,悄悄的将手里的短刀放在桌子上。
秦牧的手臂突然被苏云起拉住,这贸然的靠近让他本能的觉得危险,想要挣脱她的手,但最终克制住了自己,她相信苏云起不会伤害自己,便跟着她到了床边。
“你刚醒,还是躺在床上休息比较好。”苏云起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啜泣着,一边帮他把床上的被子整理好。
不知为何,一股暖流从秦牧的心底出现,并且逐渐在身体中扩散开来。以前在监察司训练的时候,多少次自己几乎快要丧命,只能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孤独求生。
“我已经好了,不用休息了。”秦牧用力的甩着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苏云起立马阻拦他甩手,“多休息总是没错,我爹说了如果没有你我们长丰镖局就没有了,所以你是恩人,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姐姐才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苏州了。”秦牧看着苏云起不停的用手擦拭自己的眼泪。
“那算我们扯平了吧。”她笑了笑。
说完苏云起便用手右手扶住秦牧的肩膀,左手撑着他的后背,引着秦牧躺在了床上。“你还记得那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吗?”
“记得。”秦牧不仅记得杨懿,京城里有点来头的官员他都知道。
“他说的话还真有用,他走后没多久,穆青云便认了怂,说了几句嚣张的话就离开了。当时你身负重伤,我们都以为你快要不行了,王大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保住了你的性命,却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醒过来。爹说后院清幽,便让你在我的屋子里疗养。说起来你可真是有好运,之前在苏州捡回一条命,这次又捡回一条命。人不可能一直都运气好,下次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