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对于自己以后做什么也没有头绪。不过好的一点就是我搬出了重症监护室,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单间。
本来我想就住到三人房算了,可是母亲为了我还是强行让我住进了比三人房高一倍价格的单间。
说真的我不想住进来,因为每天多出来的钱,基本足够我们母子两个吃喝的花销了。
父亲自己回家照料生意去了,一家人不能都窝在医院里。不然医院的花销虽然每天都在减少,可是还是需要花销的。总要有人去赚钱,来维持现状。
在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知道宗住院的奶奶来了。同她一起的还有姑姑和表妹还有她的孩子,她们只知道我住院了,却不知道我伤的有多严重。
奶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就哭出了声。我现在害怕有人哭,因为哭声会让妈妈难过。
可是哭又是一种表达悲伤的方式,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哭。只能安慰道:
“奶,你看我不是挺好的么。不哭了,你一哭我也难受。”
奶奶听到我的话,虽然还哽咽着,可是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大声。这让我感觉好多了,因为本应该是受伤住院的我需要人安慰,可是现在却要安慰来看望我的人。
姑姑走过来,想要看一下我的腿伤的怎么样了,因为之前爸爸虽然告诉了她们我住院了,腿受伤了。可是她们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她慢慢的掀开了被子,露出来的却是一个被纱布包裹的大腿,小腿不见了。
顿时,被子从她手中滑落,一阵痛彻心扉的哭声弥漫着这个不大的病房,传到了医院的走廊。因为姑姑挡住了奶奶的视线,急切的奶奶一把推开姑姑,蒙的掀开被子。
这动作触动了我的伤口,也触动了奶奶那颗还未放下的心。随着姑姑一起哭了起来,顿时两人的哭声点燃了同样在病房里妈妈的泪点。
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哭声让疼痛的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独自把头蒙起来,想隔绝这哭声。可是厚实的被子也不能挡住这哭声,我只能咬着牙躲在被子里默默的流泪。希望她们早点停止哭泣,因为她们把哭泣让我好容不易好一点的心情,变的糟糕了起来。
也许是我把头蒙在被子里,让几人感觉在我面前哭泣不太好。哭声慢慢的停止了,奶奶抽泣着问我:
“鹏娃啊…你…你咋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奶奶,因为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怎样生活。只能默不作声的啦下被子,露出有些发昏的脑袋看着她。
不知何时起,我害怕哭泣。可能是觉得哭泣除了让你悲伤,再也没有其他作用。也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已经听够了这声音,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
妈妈看着神情低落的我抹掉眼泪,对还在抽泣的奶奶和姑姑说:
“妈,女娃不要哭了,你们一哭鹏鹏就会难受。”
姑姑没说话,转头走出了未关门的病房。奶奶也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边擦一边说:
“不哭了,哭也没用。已经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