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就像我再也见不到我的腿一样。我开始急躁,越急躁就越找不到。
我盼望着妈妈快点的回来,因为每次妈妈去缴费都很快,今天怎么这么慢?我想求助一旁打着咕噜的奶奶,可是伸出的手也探不到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出事的缘故,每次一急躁就说不出话。这可能就是后遗症吧,因为到现在我每次一急躁说话就磕巴。所以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最起码说话不要磕巴。
我无奈了,只能看着血液说着输液管倒流,却没有一点办法。就当我快急躁的发疯的时候,门打开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妈妈,可是探进来的头却是和表妹去做检查的外甥女。
我抓住了稻草,可是我的手势她不能理解。我心中的希望又破灭了,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不能指望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可以理解我那大多数人看不懂的手势。
“啪嗒啪嗒”
鞋子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响起,我盼望着这是护士、妈妈或者一切能帮助我的人。因为这时候我渴望有人帮助我,就像我刚出事的一样。那么迫切的希望有人经过发现我一样,因为那是生存的希望,是人在危难中的本能。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这算不算,因为事情没有危及到我的生命。所以这应该不算吧,可这又算什么呢?
终于那鞋子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停止了,一帮护士在护士长的带领下来查房了。我心中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去,好像一个落水的人得救了一样。
我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们,我能说话了。
“护士,护士,我的液体完了。”
刚进门的护士长赶忙过来帮我拔出针头,看着有些发紫的手背。用严厉的口气对身后的护士说:
“你们就是这么照看病人的?他刚刚才从重症病房出来,你们不知道?就不会稍微过来看一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因为我的手背上就是有些发紫罢了。可是她后边的话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刚才那个样子。
“病人失血过多,长时间的输液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精神负担了。输液完毕以后要立刻拔掉针头,否则血液的倒流会让他胸闷,然后就会臆想。病人家属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我知道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无助了。反应过来的我对护士长说:
“这不能怪护士,这是我自己的错。”指着还在沉睡中的奶奶又继续说:“是我让奶奶去睡觉的,和护士无关。你不要责怪她们了。”
护士长微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最近病人比较多。所以没顾忌到,希望你们原谅。”
说完处理了一下我的手背,狠狠的看了一眼我的责任护士,那个拥有一双和媳妇一样漂亮眼睛的女孩,带着护士们又去下一个房间了。
留下病房里一老一幼还有躺在病床上发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