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胤煊抱着黎樾进门时,他正在抱着药杵使劲锤着药,一副任而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模样。
齐胤煊一见他这模样,莫名就来了气,直接唤道:“司霆,你给我看看,她怎么了。”
说着也不用司霆多言语,径自将墙上软塌放下来,将黎樾放了上去。
司霆撩开自己快半个月没梳洗的头发,看见自家王爷居然抱了个姑娘进来,一阵目瞪口呆,连被打扰了也来不及生气。
他连忙往外看了看天色,天色很正常,没有下红雨,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那他们王爷是转性了?
不过秉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他还是没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只见他麻利的拿过自己的把脉枕,这才开始号脉。
“她怎么样?”眼见司霆脸色没什么变化,齐胤煊就知道不是什么大病。
“没怎么,就是这几天注意下身体,有忌口,我再开副暖胃的药,没什么大碍。”
司霆说得云淡风轻,眼中划过一丝戏谑,转眼又开始打趣道:“王爷,这些年也没瞧见您对哪个姑娘这样,难不成……王爷您桃花要开了?”
司霆嘴上虽是在打趣,可手下动作却不急不缓,转过身就去药橱抓了药。
黎樾自然瞧见了司霆方才眼中的戏谑,知道自己月信的事瞒不住,又见司霆没多说什么,心里对司霆本是对大为感激,这下感激可就大打折扣了。
齐胤煊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指尖轻轻挑起黎樾下巴,越看越顺眼,索性道:“本王瞧着她蛮顺遂心意的,如果真可以,求皇兄赐婚就是了。”
齐胤煊说得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却没瞧见司霆抓药的手略顿了顿。
黎樾抿了抿唇,拍开齐胤煊的手,低下头去不说话,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在她想来,无论是报恩也好,复仇也罢,抑或是前世死前那一丝丝缕缕异样的情愫……
这个人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归宿,不可否认,她是依顺着对方的性子行事,可想要在黎府站稳脚跟,为今之计就是搭上北庆王这条线。
见黎樾低着头不说话,也只当她是害臊,从桌案上抓了把黄芩拿在手里摆弄。
“樾儿,难不成你还不愿意嫁我?”齐胤煊声音低低的,好似有些烦闷。
黎樾一时心里过意不去,正要开口,脸“唰”的一下又红了。
“没……没有……”黎樾的声调低得堪比蚊子嗡鸣声,若不是齐胤煊武功高强,耳力也好,还真听不到她说什么。
黎樾这下子更不敢抬头了,她每月月信头一天,就是很多很多……量很大。
偷偷拿指尖轻轻往自己坐得地方揩拭了一下,两指头捻了捻,指尖已经湿润了。这里不是黎府,也不是絮落阁,她这回子丢脸可丢大发了。
“司霆,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一直红着?”齐胤煊不明就里,还将不懂就问的传统发扬光大。
黎樾一时间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就这么钻进去躲一辈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