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十分痛苦,但大车塞小巷,也好不到哪儿去,马车掉不过头,只有倒着走,连马匹亦是如此,这就苦了徐小皮和念真,已达到寸步难行之地步。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忘了,昨晚本馆主夜观天象,今晨白虎星过门东方,如果从东门出城,是犯了大忌,干我们这行的,最是信邪啦!而生意刚开张,总不能往回走,只有倒着走,所以看起来方向也还是不变嘛!”
徐小皮厚着脸皮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一说不要紧,原本还强忍笑意的围观百姓顿时忍不住哄一下炸了锅,哄笑声几乎将城门都掀翻过去。
大家都很明白镖车为什么要倒着走,本来还有些失望,但马上就被“倒车行走”的尴尬处境逗笑了。
谁看过马车连马匹倒着走?就像是骑着头猪逛街一样新奇而惹眼。
“这什么走法啊!”
没走几步,徐小皮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走上了瘾,走出了感觉,走出了味道,那样子更显嚣张,管他什么保镖,先出风头再说。
人群就这么哄笑着跟着镖车往西城门走去,一路上又开了不少路,斩去不少挡道树木,犹如疯子一般驾着大车逛遍了整个临安府,却依然出不了门,慢慢的情绪也从先前的好玩变成了现在的抱怨。
马车走过西门往南门,南门不出返往北门,已经是临近正午,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真的为了出城连城门都拆了吧?
“辣你妈妈的!这趟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盯着如灶膛的城门,一股邪火升上心头,徐小皮猛地跳到镖车顶上,准备随性子蛮干了。
“我说小皮,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拐了老半天,就没有一个能出城的大门,要再这样下去,拆了算了!”
饶是念真这种木讷性子,这会儿也是耐不住了。
“我也赞成,要是生意这么难做,干脆不做算了!”
华战鹰以枪尖在地上写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如果拆了城门,这临安府怕是要翻天了,到时候咱们随你会馆可真是要名声大噪了!”
念真哈哈笑道,虽然他心态上较为成熟,但若是徐小皮真的要拆城门,他也不含糊,毕竟他俩从小一起厮混,虽非亲兄弟,但远比血浓于水的感情更加亲近。
“辣你妈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赶紧修路,小灶门怎能煮大锅饭?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做生意!”
徐小皮受到鼓励,撸着袖子还真准备去拆城门。
“拆了就能做!”
念真全身真气游走,准备配合小邪拆城门,正准备行动之际,忽然背后有人喊了起来。
“就是这小子拆了我的房子!”
不远处一个肥胖的绵衣老头领着一群士兵跑了过来,还跟着更多想看热闹的百姓,他们可都期待着徐小皮能再搞些事情找找乐子。
徐小皮回头一看,原来是岭南陆家那个胖老头带着江头领追过来了。
“原来是你们,这路窄,原来是因为你们这些冤家,跟城门一样窄。”
徐小皮心中暗笑,口中却是戏谑道。
“山不转,路转!小鬼你也太大胆了,昨天放了你一马,今天你又不怕死的耀武扬威!是不是不把我们临安府衙放在眼里!小小年纪,小心没了后!”
江别鹤拦在车前冷哼道。
“江头领,可别乱扣帽子,你看这城门小的连一辆镖车都出不去,还用得着我放在眼里吗?我儿子多的是呢!只有一些实在不怎么孝顺,专扯他爹后腿,否则就拦着他爹不放,唉!时代变了,孝顺儿子实在不多。”
徐小皮指着偌大的镖车耸了耸肩。
“你敢侮辱本官?”
江别鹤指着徐小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