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容眠好笑中带着一丝嫌弃。
“啊?真的吗?”
“真的。”刘姐忍俊不禁,“您看,就贴个膏药的事。”
李雀心却摇起了头,脸上泛起了不自在的红色,“姐您别叫我您,我不是您!”
刘姐愣了下,也没说什么,只是浅笑着继续替她熨平膏药,确实有些疼,可她也的确是小题大做了。
她从小老实,能走就不跑,能跑就不跳,花篮作坊也不是下地农作,竟然从小到大没受过几次意外伤,倒也算庆幸。
另外的伤可不是意外。
上药期间,微生容眠开口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姐先是疑惑了下他口中的“他”是谁,反应过来后忙回:“您是说微生先生吧,刚回来,也就……十多分钟。”
自小在别人的责备声中长大,李雀心也变得格外敏感,这时的微生容眠才十七岁,还没有变得那样深沉腹黑,也不太注意去隐藏自己的情绪,就连她也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眼中的细微变化。
她看着他眼中的光芒逐渐灰暗下去,尽管这世间从不缺少喜怒哀乐,爱恨痴怨,可只有光明能让一切美好和罪恶显露出来,黑暗能做到的只能是隐藏。
李雀心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沉默,因为她解不了他心中的结,至少现在的她远远没有这个资格。
上完药刘姐离开,她就陪着微生容眠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吵不闹,只是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传来门把响动的声音,李雀心望了上去,她以为会见到她的秦姨,结果竟是一个男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一身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
李雀心猜,这大概就是刘姐说的“微生先生”了。果然,下楼时刘姐他们都这样恭敬地喊了他一声。
李雀心没学过什么礼仪,但她下意识的就想要起身,哪怕什么都不说,起码也不能一直端架子坐着。可她屁股刚挪窝,旁边伸出一只手又将她拽了回去。
微生容眠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直到那男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则单手点起了烟,这慵懒的模样倒是跟他儿子有一拼。
李雀心最多就是看人情绪,这种高端局她参与不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一定是长期浸淫在名利场,而且职位颇高,浓浓的领导架子。
哦知道了,他就是微生卿泽,微生容眠的父亲。
烟味混合着清新沐浴露的味道缓缓散开,微生容眠的眉头也愈来愈紧。
“叔叔您、您好。”李雀心就这点出息了,多说一句恭维话她也做不到。
微生卿泽看她的眼神算是和善,不过也不掺杂着任何其他的情绪,“雀心?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