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白龙观道人王建国求见。”在曾庆之和张霖生又下完一盘准备在开一盘时,王建国忍不住打断道。
“嗯?你们白龙观都是这么没有礼貌吗?两位大人在这,你一个小辈在这里咋呼,成何体统?!你们道门就这样教人的?”曾庆之捏着白棋子,目光放在王建国身上,眉头紧皱。
“是晚辈的错。”王建国低头道。
“哼。”曾庆之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落子开盘。
“知州大人,晚辈有事求见。”刚落子,曾庆之手还未离棋子,王建国又开口,声音沉清。
“你这小辈!”再二打断,曾庆之的火气蹭的上来了。
“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过就是一群故作玄虚的妖人,以前那有你们见我的份,要我说你们这些就是一群蛊惑奸邪的道人,就该把你们都抓起来,关进大牢!”
“哎呀,和微兄,哪来的火气,我们现在也连下好几局了,也该歇息一下了。”曾庆之的话让张霖生脸猛的一变,不过又迅速恢复正常,如笑面虎般,笑呵呵打圆场道。
“小道长你也别生气,曾知州最近心系于民,劳心费神的政务太多,再加上最近天气比较热,可能泛些了火气,你说是不是和微兄。”
张霖生的话让曾庆之瞬间醒悟过来,他也明显知道刚才自己说过话了,虽然他恨不得杀光道门,可现在道门大势,并不是他一个知州能对抗的。
“嗯,最近有些火气,说吧你来什么事情,哎呀,你怎么端的茶,那么烫!”曾庆之恢复了一下神情,伸手向身边一丫鬟手中拿过奉茶,抿了一口茶水。
可也不知道茶水真的太烫还是其他的,曾庆之脸猛的一变,啪的把那丫鬟扇到在地上。
“什么东西,没大没小的。”
“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老爷!”丫鬟掩面惊恐哭泣。
“知州大人,小人来这是想向你求个道阶入道官。”王建国见此一幕脸色不变,语气淡淡道。
“求道阶?”曾庆之一愣,很诧异为什么这一件小事会找上他,但也并未再多想,这道阶事情对他来说真的太小了,不过这找上门的打脸事情他可没有不打的理。
只要有一个打击道门的事情他都很乐意,不管大小。
道门的兴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一个势力的强大代表着另一方势力的消减,整个天下的位置就那么多,此消彼长。
道门进入朝廷上层,进入王朝的统治阶级,成为大宋的掌权者,很明显的就挤掉了一部分人的位置。这其中最大的就是原有的儒生士子,士大夫们,他们是整个王朝最庞大的利益集团,即使那见证王朝更替的土族门阀都不能与之对抗。
杭州知州曾庆之就是儒生士大夫一派,他三岁读书断字,十岁秀才,然后过关斩将解试(州试)、省试(由礼部举行)和殿试,最后直接天子门生成为了那一年的状元郎,那时候他的年纪不过才刚刚二十三岁,他这一路的科举可真为是风流无双,一朝看尽长安花。
然后状元郎之后,他顺利拜入当朝右宰相孙凌文的门下,成为文人集团的一个新秀,要不然以他地方小土族门生也不可能到这江南繁华之地当这知州。
但是他仕途在近几年却是坎坷不平,不光是他一个人,是整个文人集团都是如此,特别是皇帝改道君封号之后,他们文人现在的生活更是举步维艰。
而这种失衡,让他们下意识的去反抗和打击道门这个新生势力,就像一个失宠的小孩一般。
其中他的老师宰相孙凌文就是其中的领头人物。
“你们这道人入道阶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并不是我说开口就开口的。”他把往后一靠,冷眼吊着王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