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懒得解释什么,既然解释不通,又何必白费口舌,只能沙哑着声音劝慰道:“殿下,如今木已成舟,您最该关心的是娘娘的身体。现在再来追责没有意义。”
“您应该很清楚,生在皇城本就危机四伏,您不可能把所有的敌人消灭殆尽,如今出了这样的是,殿下敢说这件事情与您毫无关系吗?您自问您尽到一个人子的职责了吗?”
周承玄气急败坏,反手又给了明初一个耳光“贱婢,简直是巧舌如簧,不可理喻,我倒是头一会儿见,奴才犯了罪不认,还把责任全推到主子身上的。”
明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心里早把周承玄千万遍唾骂,她觉得心好累啊,不想理睬那个蛮不讲理的家伙,也不想分辨什么。
周承玄摔门而出,对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把人看住了,不许出房门半步。”
他又向辰妃房中走去,宋元卿给辰妃服完药,辰妃还在昏睡中,完全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好一番的腥风血雨。
周承玄问了宋元卿母亲的身体状况,转身去询问侍卫们审讯的结果。
“殿下,已经审了一半,没有人认罪,但所有人都把罪责指向了明初。”侍卫低着头,不敢看周承玄的表情。
“把明初那个贱婢带过来。”周承玄已经认定这件事情与明初脱不了干系,他想趁母亲没醒,把这件事情赶紧解决,他怕明初会再次蛊惑母亲,到时候他会很难办。
庭园内,周承玄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马鞭,明初跪在地上,坦然等待着对方的发难。春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没有飞雪诉说冤屈,只有一片祥和的春景。
“明初整日侍奉在娘娘身边,饭菜汤药都是她经手的,也最有可能做手脚。除了晚上,她和娘娘整日都待在一处,还总说‘孕妇应该时常走动,多晒太阳,多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胎儿成长。’娘娘才着凉,感染了风寒。明初平时就鬼鬼祟祟的,也不和我们交谈,她私下里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侍卫一条条念着宫女太监们的证词。
明初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觉得荒唐可笑至极。她感觉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笑话。为了让那些人不无辜受牵连,她将所有的嫌疑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可那些人又毫无证据,胡乱指摘自己。不过这些难道不是她自找的吗?又能埋怨谁呢?
“就这些,殿下有证据证明就是奴婢做的吗?”明初抬起头,目光坚毅而冷冽。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狡辩什么?”周承玄呵斥道。
明初冷笑道:“‘明公作辅,宁使网漏吞舟,何缘采听风闻,以为察察之政?’殿下没有证据,只听信片面之词就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安在奴婢身上,何其可笑?殿下要治奴婢的罪,可以,请找证据,奴婢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辩解的。要是没有证据,还望殿下能疑罪从无,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贱人,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拒不招供。来人,先打她二十鞭子,挫挫她的锐气,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子是不是真这么硬!”
周承玄怒火攻心,什么样的犯人他没见过,但像明初这种不仅不自证清白,还非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教他做人的犯人他还头一次见,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