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年站起身,走向明初,用手掰起了她的下颌,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见不得她死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怎么还要哭了,还这么悲伤?我不管你们两这是要闹哪出,她做的事情她要付出代价,而你最好老实一点,本官倒有些后悔,为何要管你们这些女人之间的事。你要清楚自己能侥幸逃脱是因为什么,不要作。”
周承年甩甩身,扭头就走,又吩咐士兵关了刑房不要让明初出来。
士兵熄灭了蜡烛,关上了房门,幽暗的刑房里,四处飘散着血腥之气,没有窗户,没有光线,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明初本来不怕黑,但这种暗无天日的永夜真的会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惧与抑郁。她顿时抱膝痛苦,泪水浸透衣袖,裤腿。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吱呀一声响,微弱的光线,却让明初觉得双眼刺痛。
明初看着地上,一双锦绣织成的鞋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她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向她逼近的周承年,又低下了头。
“她已经招了,明天就要被流放。你可以回去了。”周承年淡淡说完,又默默离开了。
明初心脏剧烈地跳动,她赶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一个士兵带她来到了另一处牢房,明初看到了浑身是血,昏倒在刑架上的田芸,驻了足。她不敢靠近,不忍细愁,只是默默站在门口,凝视着,凝视着……
周承年回到房内,那名面首迎了上来,帮他脱去了外衣,温和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周承年靠在他的肩上,瘫倒了,懒懒说道:“可累死我了,人我帮你保下来了,毫发未伤,只是她不一定感激我,可能还会恨我。”
面首将周承年一把推开,嗔怒道:“我都帮你布好了局,这么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是被构陷的,怎么她还会恨你?”
周承年轻轻一笑道:“谁知道那个丫头在想些什么,一听说我要治田芸的罪,都气哭了,还哭的那么伤心,真不知道她是缺心眼呢还是心软见不得血腥。”
“不管怎样,我想她都会记得你今日的恩情,以后,会对我们大有裨益。”面首眯了眯眼,凝视远方,悠悠说道。
明初看了很久刑架上的田芸,直到田芸手指微动,渐渐苏醒,她才仓皇而逃,不敢面对那个曾经陷害她的人,一路惶恐地逃回了房内。
又过了几日,明初才从田芸流放的悲伤中逐渐缓和。楚兰告诉她那日她和田芸打架,楚兰偷偷去找了六殿下,六殿下不在,才又找了四殿下。
明初得知后,又特意去找周承年谢恩,周承年惬意一笑,潇洒地说道:“我知道那二百两银子是老六给你修复河道剩下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私藏了银子。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帮你不是为了老六,当然你也不要自作多情觉得我喜欢你,只是单纯想帮你!”周承年邪魅一笑,明初尴尬地红着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