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惟?你怎么打这个电话?”岑嘉树看了看客厅的大摆钟,迅速换算了下澳大利亚的时间,“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不怕你哥发现?”
顾恺惟将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正经事。“
“怎么了?”
“先答应我啊,听完之后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顾恺惟有意停顿了下,揣摩着岑嘉树的反应,”那个小孩......有消息了。”
!
岑嘉树闻言立马坐直,沉声问:“现在在哪里?有确切消息吗?“
顾恺惟的声音很小。
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害怕被发现,“我哥就是发现我在偷偷调查这件事,所以把我电话都停了,你认真听我说啊,那孩子现在应该有十岁左右,被你爸藏在堪培拉一个小镇上。“
“......”
见岑嘉树没有搭腔的意思,顾恺惟继续,“具体资料都被我哥搜刮走了,不过我还没有把时间线整理清楚,等有空我再发给你,反正......你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
保姆被支开后,偌大的客厅只有岑嘉树一个人。
夏夜的风吹得窗户缝隙有些微微作响,屋内沉寂一片,静的可以听见呼吸声。
他换了个姿势,有些握不住听筒,“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电话那头的顾恺惟声音微微放大了一点,“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家事,我不好说太多。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按照之前已经有的信息,可以推断,这个女的绝对来者不善,更何况还带着个快十岁的孩子!你一定......”
话音刚落,只听见顾恺惟那头传来一阵响声,随即传来顾恺惟求饶的声音。
交织着叮叮作响的杂物跌落的声音,不用想也能猜到准是被顾忇悯发现了。
岑嘉树慢慢放下听筒,颇带仪式感地将刚才因用力扯离原位的电话机归位。
双手交叉放在腿前,静默地坐在沙发上沉思,嘴间有些反常地干涩,起身准备去厨房倒水,却不小心碰到了小茶几上的电话机。
古董电话机是岑家祖传的,泛着岁月沉淀的底色。
从小就跟随父母奔波在不同国家,搬家的次数更是频繁,扔掉过不少东西,但这台电话机却从未被遗忘,次次都被当做最珍贵的家当,跟随着岑家的脚步,从未缺席。
望着这台比自己还大不少辈分的岑家古董。
风霜雨露,物是人非。
岑嘉树有些戏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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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的睡眠很浅,加之今天和岑嘉树双双确认了心意,有些激动地失眠。
攥着手机想打却不敢打,江暮云想起一整天发生的事,进展快的像一场梦。
原来,原来自己和岑嘉树是相互喜欢的。
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难道不是爱情中最甜蜜幸福的体验吗?暗自犹豫了一会儿,江暮云没忍住,打开QQ给岑嘉树发消息。
【朝朝暮暮】:睡了吗!
十分钟后,见岑嘉树还没有回复,本想他已经休息,却听见提示音欢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