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到长泽君冰蓝色的身影在下方,这便是他用剑气带走泥土后,而形成的地洞。
片刻后,长泽君上来了,他冰蓝色的衣摆上沾了些许红泥。靴子底下还带着藕色的花泥。
长路见长泽君面色沉沉,不敢出言打扰。但见长泽君站在边上,手心对着洞里微微一收,里面便缓缓的升上来一颗树。这是一棵梅树,有着弯弯曲曲的树干。树干上歪歪挂着几支要断不断的枝条,而树根上还勾着几片小竹片。
长泽君将梅树放到长路脚下,开口说道:“将此梅树植于六重山。”末了又说道:“让克叔好生照料着。”
“是。”说着长路又要跪下请罪。
长泽君却将他拦下,说道:“她的死与你无关,是我失信于她,方才害了她的性命。”说罢他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许诺于她,想来她早已跟那授剑先生离开了吧。想罢,长泽君再度挥手,那梅树所在的位置便被他填上了。
“那长泽君……”长路还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长泽君早已不在原处了。长路对着某一处方位跪下,他磕了三个头后才离开。虽说长泽君并不怪罪于他,但终究是他来晚了,才没能将人接到,这个头他得磕。
一条细小清澈的溪水旁,有个眉目清秀的女孩用手捧着溪水洗脸。
“师父,这溪水甚是清凉,你要不要洗个脸。”
边上有个穿着宽大道袍的老人家,他正笑眯眯的说道:“我一个老人家洗什么脸,用手抹抹就行了。”
“师父,你也太懒了,赶了一天的路,脸上都是灰呢。”
女孩洗好脸便从怀中的储存袋里,取出一条帕子来,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女孩家就是爱干净,不像她师父,连洗个手都被她催半天。
她的师父将一个紫色的果子丢给她,“小徒儿,接着。”
女孩接过果子大口的咬了一口,虽说果子也是香甜可口,然而她还是更喜欢师父做的烤食。
“师父,晚上我们做烤食吃吧。”
她的师父依然笑眯眯的说道:“好,晚上为师就给徒儿做烤食。”
“谢谢师父!”
小溪边上,师徒俩正开心的聊着晚上的吃食呢。此时在他们的对面,有一男一女正手牵手的走来。
男的长得高大俊气,女的长得娇小玲珑。当真是男才女貌甚是般配,他们二人路过时,还对边上的师徒俩微微一笑,瞧着便是一对极为知礼的璧人。
等这对璧人走远后,这当师父的对徒儿说道:“小徒儿,可还记得为师同你讲的,有个小子靠着百家剑谱,成立宗派的事?”
这对师徒正是老道人跟小傅乔。
小傅乔好奇的问道:“莫非是刚刚路过的那个修玄者?”
太生真人点头,“正是,长的是不是挺俊的?”
小傅乔可没注意他长相,她问道:“师父你同他认识?”
“何止认识,他所修炼的剑谱还是为师送的呢。”
“那他为何不认得师父了?”
“嘿嘿。”太生真人摸着自个的脸皮,笑道:“因为那时为师我还不是这张脸。”
小傅乔走过去,伸手将太生真人干皱的脸皮拉起,好奇的问道:“师父,你这脸莫非是假的?”
“哎,徒儿,你轻点,就是假的被你这么一拉也疼呐。”
太生真人捂着脸,跳一边去了。
“师父,我可是你徒弟,为何不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看不了。”太生真人往地下一蹲,说道:“为师的脸被人下了符印,为了不让人发觉,为师只好给自己贴了张假皮。”
“那符印很厉害吗?不能破解吗?”
“屁,为师最擅长的就是符阵。这符印为师眨眨眼就解了。”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小傅乔知道师父吹牛皮的老毛病又犯了。她也不再问,只是将蹲着的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番。打量完了,她便摇摇头说道:“师父,可以走了。”说罢她便率先走了。
太生真人最受不了小傅乔这性子了,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对他那绚丽多彩的过往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紧跟在小傅乔的身旁,说道:“这符印不难,但为师不能解。”
“师父,承认解不了也不是丢脸的事。”
“哎……”太生真人抚额长叹,这小徒儿是对他有多么的不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