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扮男子?”他心下倒是颇感好奇,女子扮男子行走世间并不少见,但像傅乔一样用法器来隐藏女子之身的,倒是不多。
傅乔也不瞒他,当下便说道:“当年师祖醉酒,便稀里糊涂的应下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师父便让我以男子示人。”
“冒昧问一句,与太乙门应亲的是何宗派?”
“连经宫!”
“连经宫?”长泽君将她细看一番,略微一想,连经宫现任宫主育有二子,次子年幼,长子未有婚配,那么能跟傅乔结亲的便只有长子――连星恒!
“所以啊,”傅乔看着长泽君说道:“长泽君得给我保密才行。”
长泽君闻言不禁一笑,说道:“好。”他定会替她保密。
只怕她是从未见过连星恒,连星恒人称星君子,素来以君子之姿为人称道,苍雪山便有诸多仙子仰慕于他,每每他上苍雪山时,那些个仙子皆会将他偷望着。
傅乔见前面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月洞门,她刚要问长泽君要走哪边,却听见长泽君低低的问她,“你可见过连星恒?”
连星恒想来便是连星舒的那兄长了,她想起她曾在房顶上,同那连星恒有过一面之缘,便说道:“见过一面。”
“你见过他?”长泽君面上有些诧异,原来她是见过连星恒的,他又问道:“他……不合你意?”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然而傅乔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年岁尚小,无意男女婚嫁。”她扶着长泽君站在两个月洞门之间,问道:“该走哪个门?”
“皆通阁楼。”
傅乔闻言便带他从右边洞门走进,烛火笼下是一条弯长的走道,她们二人走了一会便来到一处石阶下,阁楼便在石阶之上。
傅乔小心扶着他上了台阶,却见长泽君站在平台上,指着平台左边一颗长得弯弯曲曲的树,问她:“你可还记得这棵梅树?”
傅乔走过去,看到这棵梅树开的是藕色的花瓣。她摇摇头,“太乙门没有梅树,此树我并未见过。”说罢她眼睛一亮,问道:“难道我幼年曾来过此处?”
“不,这颗梅树,它最先不是长在闲庭,是后来被我移种过来的。”长泽君说着便想到,傅乔当年在扶苏院时还只个孩童,时日久了,自然是记不住这棵梅树了。
他见傅乔将手抚上梅树,慢慢的道:“我是想不起来这棵梅树是在哪里见过,但感觉我是见过它的,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忘了这棵梅树,却记得月极是他所赠,如此说来,她是一直将他放在心底吗?
想到此处,他嘴角便不自觉的噙着浅笑,却突然又有一股腥味自他喉下涌上,他膝下一软,身体便再支撑不住了。
傅乔一转头,便看到长泽君即将倒下,她忙瞬行而至将他扶住,而长泽君那一口血便吐在了她的紫衣上,随后昏倒在她身上。
傅乔顾不上许多,她扶着长泽君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从怀里的储存袋里,掏出一大堆药瓶来。
克叔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声音嘶哑的说道:“小公子,被天雷击伤,以丹药疗伤并无效果。”
“那,那怎么办?”
“扶他进去。”
傅乔急忙将长泽君扶起,奈何长泽君比她高大上许多,她一时竟是不能将他扶起。
克叔见状伸出他那支手来,一手将长泽君扛到他肩上,随后便将长泽君带进阁楼去。
傅乔不想这独臂,且苍老孱弱的克叔,竟轻易的就将长泽君扛起带走,她忙起身跟上,只余一地东倒西歪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