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长泽君吐血晕倒后,至今日已经是昏睡了两日两夜了。
长路手端着一碗红色药浆,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傅乔公子,克叔的药浆熬好了。”
傅乔忙走过去将药浆接过来,“长路,你将长泽君扶起,我来喂药。”
“好。”
长路说着便小心的抱着长泽君的头,将他慢慢的扶坐起来,然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以方便傅乔公子喂药。
傅乔一手端药,一手用细长的药匙将药搅了搅,然后吹了吹,方才用药匙舀了一小点药浆,又将药浆吹温,这才小心的喂到长泽君嘴里。
她每喂一口,长路就用手将长泽君的下巴往上托了托,如此那药浆便会流入他的腹中。
一小碗药浆,傅乔足足喂了半个时辰,才将药浆喂药,她将药碗放在榻旁的圆凳上,长路则慢慢的将长泽君放躺下去,傅乔忙将薄被拉上去,给他盖好。
她看着他今日如此苍白的容颜,忧心忡忡的说道:“但愿长泽君快些醒来。”
长路站在一旁,抹了抹眼,说道:“长泽君从未有过如此模样。”说着他便拿了药碗低头快步走出去了。
傅乔抓着衣袖擦了擦长泽君嘴上的药迹,她想着,灵池会对长泽君的雷伤有效果吗,不如带他回太乙门试试。
她去找克叔,把她的想法同克叔说了,克叔却拒绝了,他声音嘶哑的说道:“傅乔公子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公子还是不要移动的好,待他醒了便可到静室闭关修养,如此便好。”
“那好吧。”
傅乔又回到长泽君的榻前坐下,将他守着。
五日后,长泽君方才慢慢的睁眼,他微微侧过头,便看到烛火笼旁,那以手撑着头闭眼休息的傅乔。
她的眼下有两道浅浅的墨色,想来他未醒的夜里,她是一直守着他的。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伤势,他清楚被天雷击伤所带来的伤害,是何其严重,虽然那时在峰顶上,他替她匆匆把了脉搏,然而后来他一想,还是再去看一眼吧,如此他才能安心闭关修养。不若,那被天雷灭散的魇气只怕还是会出现。
他醒来不过片刻,傅乔突然睁开眼睛,当下她便对上了长泽君那温柔的眼神。
傅乔见他醒来,顿时欣喜起来,她微微俯下身去,问道:“长泽君,你醒了?”
“嗯,我醒了,你帮我唤克叔来吧。”
“好。”
傅乔正要转身去找克叔,谁知克叔早已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了。
“克叔?”傅乔被吓了一跳,随即又高兴的对克叔说道:“长泽君醒了。”
克叔点点头,“也该醒了,不然再睡下去可就醒不来了。”他说着便让刚进来的长路,将长泽君扶进静室。
傅乔不解,问道:“他刚醒,不是应该多躺几天再闭关吗?”
长泽君在长路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傅乔忙蹲下身去帮他穿好鞋子。
长泽君有气无力的同她解释道:“静室里布了符印,有助于我养伤。”
待傅乔帮他穿好鞋子起身后,他又说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强忍着身体难以承受的不适,断断续续的问道:“是回师门、还是、去玉峨山,又或者是要四处游历?”
傅乔还未回答,克叔就说道:“傅乔公子,六重山景色怡人,不如就小住一段时日吧。”
傅乔求之不得,当下便答应了。长泽君见她答应住下,便不再询问,安心的随克叔进了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