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寒出了姚蔓蔓房间,下楼来到了前庭,四下瞥了瞥。
眼下正值饭口,这奇来客栈的前庭每一桌都坐满了人。
划拳的划拳,行酒令的行酒令,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廖寒一桌桌看去,并没看见姚蔓蔓,回头看了眼柜台也没见其身影。
廖寒有些诧异。
正是上客的时候,这丫头跑哪去了?
算了。
没准儿是在后厨或者出去送客了吧。
廖寒本想跟姚蔓蔓打个招呼再去地市,现在看来只好等会儿出来的时候再说了。
撩起门帘跨入后院,廖寒循着石子路来到巨石前,按下机关开门,起身跳入地市当中。
脚刚一着地,廖寒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丝凉意,后背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全部竖起。
廖寒感到自己正被一道目光盯着,缓缓转过了身。
吗的还真是!
只见那大狗正铁青着脸瞪着自己,鼻翼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
“哟!狗哥!别来无恙啊!”
廖寒龇牙笑道。
“信物。”
大狗的声音十分沉闷,明显透着股怒意。
嚯,这傻狗还挺记仇的。
“哎呀狗哥,要是论看门护院,你可真是一把好手,小弟我真是见着一次佩服一次!咱们奇来地市有狗哥这样爱岗敬业的门神,何愁不兴!”
廖寒说着将手伸到内怀,作势要掏那信物骨牌。
忽然,廖寒脸色忽然一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呀,这怎么找不到了呢?”
廖寒将手抽出,遍体摸索起来。
“不能呀,上次齐伯给我这信物之后,我一直揣在怀里没动过啊!”
廖寒猛地一拍脑门,恍然道:
“哎呀呀!该不会是上茅厕时掉坑里了吧!那可不妙了呀!没有信物可是绝对进不了这地市的呀!”
廖寒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时不时的偷偷抬眼瞄那大狗的脸色。
只见那大狗原本凝重的面色渐渐舒缓开来,见廖寒这回又没拿出信物,一边迈步向廖寒靠近,一边说道:
“小子,狗爷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一件事:有信物的进,没有信物的……”
“找着了!”
大狗忽然顿住了脚步。
廖寒捏着信物骨牌,将之高高举过头顶。
“哎!我还以为弄丢了呢,原来是放在裤兜里了!你说这事弄的,差点又让咱这大门神给误会了。”
廖寒搓弄着骨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怎么样狗哥,小弟我能进不能进?”
大狗直勾勾地盯着廖寒手中的骨牌,一声不吭。
嘿嘿,傻狗。
廖寒得意洋洋的把骨牌揣回。
廖寒本没想着如此,只是一看见这大狗便忍不住想捉弄他一番。
这就像班里如果有个头脑一根筋还容易暴躁的同学,就总有人忍不住想拍他后脑勺一样。
就在廖寒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只听那大狗厉声咆哮道:
“这信物他吗的是假的!敢糊弄狗爷!!”
廖寒一晃神,那大狗已不由分说的攻了过来!
?????
这货失了智?
只见大狗猛然暴起,五指怒张,蒲扇大小的手掌劈头便罩了过来。
廖寒下意识向后一靠,大狗粗重的大手擦着鼻尖劈下,惊得廖寒连忙蹬腿后撤。
有了上一次对敌的经验,大狗这次出招似乎有意要封住廖寒头顶的空间,防止他向上跳脱。
廖寒避开后迅速站住身型,手别在身后抚上了腰间的羊角拍。
这时,耳边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传来:
“属蝙蝠的小子又来咯!大伙儿快来看哦!”
廖寒侧目一瞥,是上次张罗着开盘的那个摊贩。
他不知何时又在桌上铺起了一块麻布,招呼着临近的几个摊贩过来看热闹下注。
人群缓慢朝这边聚集过来。
大狗看了看四周慢慢聚集的人群和吆喝着下注的摊贩,不但没有将他们喝散,反倒还露出了一个狠戾的笑容。
廖寒眉头一紧。
看来这傻狗是巴不得有人来围观,想在人前找回自己上次丢掉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