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知道,十多年后将会迎来一场巨大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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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娘急冲冲的从床上爬起,现在是凌晨3:30。她比平时早起了1个小时。若是平时,她会带上扁担和麻绳去往江边上工。而今天她是被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惊醒。她脸上带着愉悦且又焦急的神情。为了让自己稍后路走的更稳,跑的更快。她花了2分钟在水缸舀了瓢水,将粗麻布润湿后急忙擦了几下脸,漱了口后。飞速的奔出了家门。同时对屋内的吴大爷喊了一声:“我去啦!”。还没等到吴大爷的回应便已经跑到的路上。
许大娘带着家里仅有的一个不锈钢电筒,装着两节电量不多的电池走在路上,电筒发散着微弱的光。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移动的发光白球。今天是冬至,天地间的寒气扑鼻而来,一年中太阳在这一天离地球最近,但也是北半球最冷的一天。许大娘一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前两天刚下过雨,应说路上泥泞泞的,好在天气够冷。地上的泥全结成了冰。这下鞋子是不会湿了,但是有冰的地方很容易滑倒。
许大娘要去的地方是远在屋子对面的村北面,家里屋子与北面的村头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大概三里路的样子。但是中间这段区域是一片巨大农田,在农田的最南侧则有一条小河,正是这条小河和农田阻去了去路。她需要沿着乡间小路往东走,绕道到大路过去。这条路虽然远些,但却是最稳妥和迅速的。她大概小跑着前行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上了坡,来到了北面的高地上。在一间青砖屋门前停了下来。
许大娘用力的敲了敲门,喊着“孙阿婆,孙阿婆,快快开门来”!一连喊了三声,屋里还是没有声音。许大娘心理像突然翻船了似的波涛汹涌,开始忐忑起来。心想:“孙阿婆不在家,这可麻烦了。村里只有她会这活儿。如果赶到邻村,来回一趟至少要两小时,一来一回耽误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次她焦急的用拳头狂砸了几下木门,喊道:“孙阿婆!孙阿婆!在家吗,我有急事非常着急!”。
若说之前的几下声音太小,睡得太沉没听见。这次使用的是拳头,那肯定也会被惊醒了。果不其然,隔壁屋的张强夫妇被惊醒了。从屋里窗子处喊道:“是谁在喊,有什么事情吗?”许大娘急忙过去,说:“我的许大菊,我们家媳妇要生了,羊水都破了,过来找孙阿婆接生的,喊了好久都不见动静,真是急撒人了”。张强听了,打开了木门,说道:“原来是许大娘呀,恭喜你呀,马上就要抱孙子咯,不赶巧呀,孙阿婆昨天傍晚出去走亲戚了,说是要明天回来”。
许大娘听完,心理突然发慌起来,像是被东西勒紧了胸口似的。心想:“这下可不妙了,羊水破了到现在也有半个多小时了,早上起床时听老大说媳妇宫口已经开到拳头的大小,还流出了很多羊水。按理说再过两个多小时就一定是要生了。羊水流的多,胎儿会有危险啊。这可怎么办。要赶紧想办法找到接生婆。真是急撒人了。
如果要去隔壁村,山高路远的,一般来回都得四五个小时,我加快速度估计至少也得三个小时啊。这样算起来肯定来不及,会耽误事儿的”。许大娘问张强:“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家媳妇羊水流了很多,再耽搁恐怕会有危险,真是急撒人咯”。张强夫妇听完也很着急,说道:“你说这孙阿婆,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会出门走亲戚,哎……,离这里最近的接生婆只能去青竹村请了。离这里15里路,加上上山进村的路不好走。最快也得3~4个小时。没办法了,许大娘,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吧。我年轻走路快”。
许大娘听完说:“我娘家是青竹村的,经常过去走亲戚,路很熟悉,你虽然快但不一定找得到呀,那山间密林的,全是杂草和竹子。还是我自己去吧。多谢你啦”。边说着,许大娘跑着上路了。
要去青竹村,先要沿着村里的土路出村,过了水库坝,再沿着马路一直向西北前行,最后到达长江边的清岭山,青竹村就在靠近半山腰的一处低洼地带。这里背靠西北面朝东南。山上能够远远的眺望到长江远景。但是上山的路不太好走,只有两条小道上山,比较陡峭。许大娘平时走这小路得花四十分钟,今天情况特殊或许会快一点。
不一会儿许大娘连走带跑的到了村北水库的堤坝上,因为太匆忙,踏上堤坝台阶时踉踉跄跄的,忽然脚下一个踏空摔在了地上。她揉了揉膝盖和手肘,慢慢爬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声音在叫自己一样。可能是因为天色尚早,天黑的原因。她定了定神,一回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耳朵里真真切切听到了声音,这次是金属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像是自行车发出的。她仔细的盯着路的远方,这次她看清了。
原来是张强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朝这边过来。虽说现在改革开放已经好几年的时间了,但是村子里条件好买的起自行车的人并不多,就说福泉村吧,全村两百多户人家有自行车的也就那么十多家。许大娘印象当中,张强家并没有自行车。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张强来到许大娘身边说:“许大娘,我想着这么紧急的事,你一个人不太妥当,看吧,这还没出村就摔跤了。按你这速度走到那边山脚下都要一个半小时吧。我想着想着觉得让你一人前去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上个月我大哥家添了一辆自行车,就赶紧去敲门借了来。就让我骑车带着你过去吧。”
许大娘听了,心理像涌出了暖泉一样,眼角泛起了泪花。说:“这可真太谢谢你了,张兄弟。刚我拼命似的边跑边走,这么久才到村口,真怕耽误事情。这下好了你骑车带着我,这十五里路赶赶半小时应该就能到。”
张强回道:“赶紧上车许大娘,咱边走边聊,前几个月我们家张蜜出生的时候,你过来忙上忙下的,帮了我们不少。现在是你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说什么我也要尽全力帮助你们家呀。”
说完,许大娘跳上张强的车疾驰往目的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