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兴河、汤河在这里汇入甘怀湖,甘怀湖属于圣手峰,三河属于玄光寺。
为了防洪御旱,在三河合流处立了一道堤坝,三河携带的泥沙日积月累,千百年来成了一个大岛。便是三河岛。
三河顺势奔腾而来,却被堤坝控流拦截,会形成倒灌奇景,浪涛冲天倒卷,声震聋耳,气象博大。
根据请武规则,这座泥沙之岛每天将接受两千多位龙门第七境高手的蹂躏。
岛的东方河面上千船勾连,是各行各业的大佬们瞧热闹的地方。甚至不少船上音乐靡靡,舞蹈翩翩,有钱人不会委屈自己。
“总算有这种档次的热闹可以看。否则这人生真无趣啊。”一位富商家财太多,早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事可以让自己好好开心一下了。
一个丰腴的妇人揽住富商的腰,笑道:“他们苦苦修炼,到头来连百年之寿都得不到,何苦来哉?”
富商捏了一把妇人的胸脯,讽道:“我们只要赚钱就能买一身修为,他们可不能,你看那些秃头和尚,一个一个瘦的跟个柴火棍似的。活着有什么劲头?”
妇人听男人说话有趣,咯咯笑起,晃得金钗与胸齐颤,佩玉和臀晃荡。
千船为了保证平稳,被铁索勾连在一起,彼此距离很近,甚至不少船之间都接上踏板,好串门拜访。
另一个富商携带着自己的儿女家眷,被侍从护卫者,来到这夫妇船上,“何兄,别来无恙。我带了些清泉佳酿,还少了您的金眼鸡下酒。我家这些不争气的人都快把舌头咬下来了。您可不能小气了。”
何姓富商明贬暗赞道:“你们江家都这么爱吃,把我这份家业买去不就方便多了?”
“我倒是想,可买不起啊。”两人互相恭维着,在船上设了酒席。
“这场大战是咱们瀚虚洲近百年来最盛大的一次了,虽然我们未入宗门,但也买了一身修为,这看客里,最弱的就是那群腌臜游侠了,浑身臭气,都不洗澡的吗?”何富豪手指游侠,满脸厌恶。
有些游侠会做些劫富济贫的事,他也曾跌过跟头,所以想到自己与这帮穷鬼一起观战,就觉得不舒服。
江富豪跟风道:“刀尖上讨饭,不比乞丐威风。还称什么游侠,我看,还不如叫花子来得接地气呢。”
船上哄然大笑,一少女道:“就是,也不知道他们图个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修什么武。”
何富豪看向少女,问道:“听说你要去紫薇阁的一个门徒成亲了,不知是真是假?”
看不起游侠,但寡头却是这些富豪招惹不起的,而且生意上多依仗寡头的庇护。
江富豪代答道:“是,紫薇阁的一个名叫田庸的门徒,本来我家小玲看不上他,但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那田庸可不是在外地行省的武院,而是在紫薇福地。将来必有成就。唉,这女人呐,眼光总是比不过头发长。我这个做父亲的,操碎了心。”
何富豪夸道:“紫薇福地的门徒自然要比行省的有前途,有机会。你这个准岳父再帮他打点一下,将来必定也是一个英杰人物。”
说着,何富豪便来了一肚子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天天泡在风月场所,要不就是赌坊。哼,气死我了。”
江富豪安慰道:“何兄不必生气,我那几个侄儿继承了嫂夫人的美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你领一个紫薇阁的女修回家。”
逗得何家夫妇笑逐颜开,敬酒连连。席间热闹起来,女眷谈妆,男人聊钱聊武聊大战。
千船之上,奢靡大会,美人美酒醉人,欢声笑语飞扬。
最令人瞩目的却是第一排靠岸的白色大船,通体素白,如同披麻戴孝。不立旌旗名号,属天晴海。
船头只有两人。一位年轻人双眼如星,鼻梁高挺,论俊雅风采,不知将冯志良甩了多少里,手里端着一杯酒,“晓彤,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出彩的年轻人?”
旁边俏立着的女孩笑道:“再出彩,也比不过少主。”
这天下只有一个天晴海,天晴海也只有一位少主,海棠。这秀丽名字是最爱海棠花的那个女人起的。
花冠宇爱上漂流族的一个女人,被花凉族逐出。可她不会,因为她的丈夫是天晴海的家主,一个能和花凉族叫板的人物,一个心怀天下的豪杰。
海棠无语,刚有动作。晓彤便制止道:“不许喝酒。”
海棠很生气,但更无奈,苦道:“一杯也不行?”
“一杯也不行!”晓彤斩钉截铁道:“我答应过主母,每日只给你喝一杯,那一杯你早上就喝过了。”
“真不知道我娘凭什么那么宠你,到底我是她孩子,还是你才是亲生的?”海棠发愁。
晓彤回道:“主母说我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