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人潮突然从县衙之外涌入,整个公堂里顿时人声鼎沸。
这群百姓挤在公堂之下,各个群情激愤,七嘴八舌吵作一团,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咚咚!
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两声轻响,一道沧桑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出。
“大家都静一静,让我来说。”
只见二叔公一手拄拐一手牵着彤彤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两面的人都是齐齐往后跨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两人慢慢挤出人潮,彤彤松了二叔公的手,扑到郑寻身旁偷偷地向他邀功。
“大哥哥,你看。我和爷爷把大家都带过来啦!”
见到彤彤挥着小拳头邀功的模样,郑寻不禁莞尔一笑,俯下身来摸摸了彤彤的小脑袋。
“好啊,彤彤这次立了大功啦!”
二叔公走到郑寻身旁,冲他微微点头示意,躬了弓腰朝堂上的县令说道:“老朽郑公和,拜见县令大人。”
县令坐在堂上,心中仍是心有余悸,方才他已是骑虎难下,一众衙役拔刀提棍就要冲将出去,县令真是悲喜交加,自己这方虽然人多势众优势较大,但是他又怕那郑寻真要是匹夫一怒和他搏命。自己堂堂七品县令,若与一介匹夫同归于尽,岂不是白白断送了自家前程性命。
这郑公和来朝他施礼,县令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堂下这么多人,那郑寻众目睽睽之下总该收敛一些。
县令朝二叔公摆了摆手,开口问道:“你这一众人等,所谓何事啊?”
稍稍一指身后众人,二叔公又躬身道:“我等都是红河镇人士,特来为张奎当街行凶一事佐证。”
眉头一挑,县令颇为疑惑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曾见到张奎当街发狂?”
话音未落,堂下红河镇一众百姓就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对对对,那张奎曾发疯掀了我的摊子...”
“他砸了我的铺子...”
“张奎强抢了我的媳妇...”
县令听得真是冷汗直流,这些百姓群情激奋把张奎的恶行都是数落开来,有人说张奎掀了他的胭脂铺,有人说张奎强抢了他未过门的妻子,竟然还有人说张奎偷了他家的鸡,抢了他家孩子的冰糖葫芦。
一时之间,各种数落张奎的声音吵得县令的脑袋是嗡嗡作响,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县令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整个大堂顿时寂静一片,县令随手一指那人群中央,开口道:“你先说。”
众人齐齐朝那人看去,一名鼻青脸肿的男子顿时脱颖而出,正是痞汉贾乙。
贾乙一脸的不情愿,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县令不耐烦的朝贾乙挥了挥,“说吧,是那张毅将你的鼻青脸肿?”
偷偷朝中间的郑寻看了两眼,贾乙才小心翼翼地冲县令答话。
“这...这正是那张奎下的毒手。”
县令瞥了贾乙,打量着他唯唯诺诺的神情。
“无缘无故,他怎会下此毒手啊,你与他可是有仇?”
想起那日张毅恐怖的微笑,贾乙神色惊恐,犹如筛糠,“他...他就是个疯子,小人曾亲眼瞧见那张奎发狂,他...他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