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回来了?”陈满洲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飓风谷中的场景还恍然如梦。
晶莹的水珠从他洁白的肌肤上滑落,完美的胴体宛如艺术品。长发披散而下,清纯的面孔中带着些许的娇媚,尽管只是少女,却也初成丰腴。
粉色抹胸死死的捆住,打了一个死结。那对俞子剑念念不忘的胸肌原来是这般消失不见的。
穿好衣服后,入得门庭中。冷风拍面,但他却觉得柔和温暖,比那飓风谷中狂暴的风,这里的风实在太温柔了。
心念所及,抬头看见一道玉符飞来,被禁制阻挡在外。他招了招手,那玉符便飞到了他手中。
神识探入,眸子一闭一睁:“师父叫我去,所谓何事?”
念头急转,但却也猜之不透。索性不猜,顺其自然。
林水如的洞府在云顶之上,居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剑门的长老,唯一的另类也就是俞子剑。
陈满洲看了一眼俞子剑的洞府,突然想去瞧瞧,但也是被压了下去。他在口中嘟囔:“下次再去!”
停在林水如的洞府前,只轻声喊道:“弟子陈满洲应师父令来此!”
禁制便开,他踏入其中。这里简朴异常,和他所在的洞府几乎没什么区别。从第一天踏入这里的时候,他就惊奇。以往的他都认为修仙者住的是仙庭宫阙,却没曾想过,比他在凡间居住的房子还要差得多。
院子中没什么,仅仅只有一盆花。陈满洲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从未见过那花开过。
想来是时间太短,这天也是入了霜寒季节。
“师父!”
陈满洲在门外叩首,门自动打开,里面有两个蒲团,林水如坐在左侧。身上穿着一件道袍,头发也盘着,神色庄严且肃穆,说不清的神圣,道不明的好看。
“坐吧!”
陈满洲入坐,有些好奇的看着林水如,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为师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你没怪罪为师吧?”林水如问道。
陈满洲闻言,连称:“不敢!”
林水如摇摇头,“非是不敢,怪是不怪,皆由你心中而定。为师有为师的道,为师有为师的理;然,为师不一定是对的,就算为师是对的,对于你来说却是不对。如此,你都有恨为师的理由,也应该来恨为师。”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想法和观测世界的角度都有不同。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只有相似罢了,且就算是再相似,在某些点中都有意见不同之处。
爱与恨,从己心出发便好,没必要顾忌别人的感受。或者,遵从别人而爱恨。
“师父教训的是,但我真的不恨师父。俞子剑已经将您的事情对我说了,但我想那便是师父的决定。”
陈满洲恭敬道,他的确不恨林水如。林水如的那套说辞也被俞子剑复述给了他,其实他在想,自己或许也会在某些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比如活得比林水如还要长的时候。
“那便是我的决定吗?”
林水如淡然点头:“如此这般就好,不管你恨我还是不恨我,其实都不重要。这次你能回来,还的多感谢一下小师祖,若非他,你可能已经死在飓风谷中了。”
陈满洲暗惊,这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只听闻俞子剑怒气冲冲的向他控告自己师父,现在想过来,的确如此,若是他师父没有救他,那是谁救的他?
“请师父说明!”
那小子没告诉他吗?林水如讶异,以她的看法,俞子剑不应该会隐瞒这件事。那到底为什么要隐瞒?
想着,突然哑然失笑。
“师父笑什么?”陈满洲被林水如这摸不着头脑的一笑给吓到了,这其中莫非还有其它事情?
“满洲你对俞子剑作何看法?”林水如突问。
这是什么问题?陈满洲看着林水如不似在看玩笑,然后也仔细的思考了起来:“俞子剑,人有些傻乎乎的,说话也不着调。虽然在门内听说了他很多蛮横之事,但我却知晓他是单纯至极的。做朋友还不错,但若是做长辈,那便是算了吧。”
他想起来在入剑门的时候自己朝俞子剑跪下,想拜对方为师的场景。现在看,那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