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樘不知道，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嘴角竟然挂出了浅浅的微笑。

进宝靠近他，见他发呆，也不打扰他，就坐在秋千边上的空地上等他回神。等到丁樘回过神，进宝捧着书都快要睡着了。

丁樘笑了笑，道：“进宝，你说我变了么？”

进宝被惊醒，点了点头，道：“哥儿变得可多了，我还以为哥儿被山魈附身了呢！”

“山魈？”丁樘一阵捧腹。

进宝却不觉得奇怪，他挤眉弄眼道：“山魈好可怕的，会吞人魂魄，然后住进人的身体里。都是王姨娘和我说的。”

丁樘问道：“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进宝咬着手指头，好像在思索，然后憨道：“好像……变好了，也好像……变坏了……”

果然啊，自己的变化进宝也看出来了。变坏，想必是自己不经意间展示出的成年人思维。想到这里，丁樘有些抑郁，他也想像进宝那样，变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可是几十年的人生总也不是白活的。

丁樘声音减弱，问道：“那你觉得……我哪里变坏了？”

进宝有些害怕，弱弱道：“哥儿总罚我写大字，我手都要写废了……”

闻言，丁樘一乐，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进宝能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一瞬间，丁樘便有些释然，纠结这些能有什么用？伤春悲秋倒不如多看看书，学一些知识，总不至于到时候胡居仁问起来会露怯。

说起来，这明代竖版，还没有标点符号的宋体繁字真的很难读，搞得丁樘现在还不是很习惯，繁体竖版倒还勉强可以忍受，但标点符号，到时候一定要给推广了！

丁樘看进宝谨小慎微的样子，不免觉得太好笑了。进宝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和他相处真的很放松，有的时候丁樘甚至觉得，身边有个聪明人反而不放心，进宝这样的最好。

“宝儿，我在生病以前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