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路路摇摇头没多说。准确来说,是她私心不想有用到这个要求的时候。
“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祁周问。
“宁家。”
祁周懂了。“你希望保住宁家?”
“不”娄路路眼神坚定,“我希望把宁家尽量摘出去。”
虽然袁誉的到来已经说明了这件事的不可能,但她还是要试试补救,尽力将宁家从Z市的漩涡里摘出去。
这不是祁周单方面可以掌控的。他只能道:“我尽力而为。”
“谢谢。”
娄路路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帮忙的最大限度了。
她的要求说完了,祁周却还看着她。
想了想,娄路路道:“你随时可以来德国一趟。”
“好。”
祁周走后,娄路路独自看着窗外的夜色。在心口处感知了一下。
她一直没忘记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尽管梦里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里面的人也难辨轮廓。但她总觉得,那是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天还未亮,娄路路蓦然惊醒。
“做噩梦了吗?”
转头,沈时安趴在她的床边,单手撑着脑袋。
娄路路清醒了一些,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袁誉来过了?”
“……嗯。”
沈时安抬手想摸摸她的头,被娄路路躲过了。
沈时安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然后落在被角上,为她掖了掖缝隙。“你别生气。天还没亮,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我没有做噩梦。”娄路路看着他。
每个人应该都有过那种经历。明明睡的好好的,却突然惊醒。没有理由。
“好。”沈时安没再多问。
娄路路觉得这不像他,但沈时安又该是这样的性格。前两日在她面前展现的调皮和顽劣,像是昙花一现,再不复踪影。
莫名的,娄路路有些心慌。
仔细一想,最近冷漠的37也没有再出来指示她做什么,连她马上要出国离开沈时安身边都没有出来说话。
隐隐的,娄路路觉得这和沈时安的变化有些关系。
天色渐明,袁誉和蒋佳琪来接她。沈时安站在病房门口,将背包帮着娄路路背在背上。
娄路路跟着袁誉和蒋佳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独自站在她的病房门口没有跟上的沈时安。
“怎么不走?”20多个保镖全跟在她的周围,沈时安的身边却空无一人,左手甚至还打着石膏。
这么看着,孤寂得让人心疼。
沈时安脸上带着点浅笑,道:“宛宛,我就在这里送你了。”顿了顿,眼里带了点狡黠,又道:“我们就在这里分路吧。”
这一次,娄路路不想答好。
但是她有她的顾虑。袁誉说得对,宁家不能失去宁宛宛。而她,不是宁宛宛,她只是一个入侵者。她不能因为任务拿宁宛宛的人生去博弈。
至少,她要尽量还以后的宁宛宛一个不算太偏离轨道的未来。
“宛宛,走了。”蒋佳琪牵住她的手。
袁誉也在一旁催促,“大碗,他不会有事的,放心走吧。”
最终,娄路路朝沈时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电梯。看着电梯缝越来越小,沈时安的影子一点点被阻隔在门外。
娄路路心口突然像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痛。
不只是因为沈时安。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