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有限,不想重复第二遍,现在说,我可以做主给你全尸,不然我就退一步从尸体上寻找答案,虽然麻烦了些,但死人,不会骗我。”
“呵,听闻大凉的七殿下英明睿智,文武双全,哪想到我亲眼见到的,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蠢货,不问黑白,不辨是非。传闻果然是传闻,当不得真。”
付云清心中默默道:山海老头你真的是个老混蛋,让我俩来大凉帮助这屠夫,结果先是遭遇了一群人的追杀,现在指不定还会丢了小命。要是我真的死在了大凉,一定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你!
深吸口气,付云清接着说道“我不是什么别国派来的探子,我是漠国人,漠国付家三小姐付云清,国师的弟子!”“哦?漠国国师的弟子?你可有凭证?”皇埔容朔转身回到榻上,眼神紧紧盯着付云清。
“没有凭证,我的令牌给了师弟。”“你既无表明身份的证据,又杀害我大凉兵士欺瞒主帅图谋不轨,你可知,其罪当诛?”
皇埔容朔似乎是失去了最后一点兴趣,唤了外面的侍卫进来,“处理了吧。”“是!”两个卫兵拖着付云清站起身,看这意思,似乎是想要把她拖出帐外就地斩首。
“等等,我有办法证明自己!”付云清连忙冲着皇埔容朔高声道“师父令我和师兄来大凉助七殿下解安阳城之围!用我的计策,可保万全!”
皇埔容朔几步来到付云清面前,挥退了卫兵,像提小鸡一般将付云清提了起来。“漠国国师有什么理由助我解安阳城之围?还有,他凭什么?就凭你么?”
皇埔容朔突然感到有些好笑,漠国与凉国向来水火不容难以和解,他下一次兵峰所指,说不定就是挥军攻打漠国都城!
“殿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否可行?”付云清毫不畏惧的瞪着皇埔容朔,心中已经忍不住把他骂了千百万遍。“你这女人,胆子倒是很大,我给你一刻时间,如果不能说服我,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我赠你一副棺材好生下葬。”
“劳烦殿下惦记!请先解开我的绳索。”皇埔容朔亲自上前解了付云清的五花大绑,付云清揉揉被绑了许久的手腕,活动了一下肩部,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案桌。“殿下可放心将大凉军事山川地形图展与我看?”“倒也无妨,你若说不出能解安阳城围困的计谋,一刻之后也不过是具冰冷的尸体罢了。”
皇埔容朔将随身携带的军事图拿出摊放在案几上,等着付云清说出个一二三四。“安阳城城高十丈有余,因为是府城,所以有东西南北四方城门,瓮城外有一河道,城中百姓饮水均从此河道引水灌溉进城中,而现在正是三月,前日刚下了大雨,河面必定有所涨水。
安阳城外五十里处,是一山谷,殿下想必知道那里是埋伏敌军的好去处。”付云清指了指安阳城所在,又指了指城外村庄不远处的山谷。
“继续说。”皇埔容朔全神贯注盯着地形图,开始收起对付云清的轻视。
“山勒是游牧民族,多草原骑兵,并不擅长打攻城战。而安阳城城高墙厚,可在山勒下次蚁附攻城时示敌以弱麻痹敌军,在女墙上的雉堞暗孔内加装连弩,下次攻城时让山勒大军前锋攻破瓮城,四方城门均有内里的千斤闸,派人在河道下游疏通引水从四方城门暗渠进入,等山勒攻进内外城交集之处,放下千斤闸隔断敌军,引水淹没。
如此势必会引起山勒后军慌乱,趁此时发射连弩配合弓箭手与守城器械以打击敌军,敌军损失惨重势必败退。在此之前再派一队人马埋伏于山勒撤退的必经之路,以追杀的姿态将其赶进山谷,纵火焚烧,如此,水淹火攻,即使仍有漏网之鱼,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付云清迅速说完,端起案几上已经冷掉的茶盏一口气喝光,转头却看见皇埔容朔眼神幽冷的看着她。“军中连弩数量并不多,恐怕无法很好的配合弓箭手压制山勒大军,另外,你如何断定山勒会被我军像赶羊一般赶进山谷自投罗网?”
“我这里有改良的连弩图纸,射程是之前军弩的两倍,在一定距离甚至可以穿透骑兵的重甲,且产出一把连弩的时间只需之前军弩的三分之二,只是材料要多些,成本也更贵。我把它叫做,诸葛连弩。
至于山勒的败退方向,很简单,败退的军队队形一定早被打乱了,让我方的士兵穿上山勒军的服饰混杂在其中,裹挟着其他人往埋伏的方向而去便是了,就说那里有援军接应,让大家赶到那里重整队伍以待时机修养。慌乱中的人都有从众之心,见许多人往一个方向逃跑,自然会觉得人多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大。”
皇埔容朔思考片刻,发现此计环环相扣,巧妙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使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也能及时补救。他倏的抬头,看着一脸疲惫之态的付云清,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此女于行军打仗竟如此聪明果断,若是个男儿身,必定是同他一样的天生帅才。
付云清没有时间去看皇埔容朔怎么想,她撑到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于是两眼一黑,干脆的倒进了皇埔容朔的怀里人事不知。皇埔容朔下意识的接住,凝视了片刻,将付云清一把抱起,安置在榻上,并吩咐了军医前来给她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