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先生赐教。”“拓跋宏光数日前便离营探路,你数数这都几日了,探个路还能把数百人给探丢了不成。”
罗先生盘腿坐在上首,继续开口说道“数日不曾回营,连回信也没有一个,要么是这几百人遭了埋伏全军覆灭,要么就是,他叛逃了。”
“这,我令塞椟同他一起出去,以作监视,塞椟是我右盟庭长的儿子,总不会和他一起狼狈为奸,那是遭遇了凉国人,全军覆灭了?”
大酋令惊得差点跳起来,塞椟要是在他手下出事,庭长一定会将他剥皮抽筋给他儿子陪葬的!
“安阳城中那一群老弱病卒哪里敢悄悄出了城门埋伏拓跋宏光,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凉国必是还有援军,算算时日,你们围困安阳也有十日了,凉国朝廷便是再迟钝,也该有所动作了。”
“那这样说来,凉国定是有什么阴谋,方才有胆子挂了战牌,在我军前对阵?”大酋令此时也顾不得塞椟的生死了,他活着是运气好,若死了,推给拓跋宏光倒也正好。
“如此明显的诈计,你们的脑子是不是塞的稻草,竟看不出来。天快亮了,我去补眠,别烦我。”罗先生说完便施施然的进了舒适的帐子,大酋令站在原地想了想,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人,令前锋军随齐哈尔出战攻城,记住,只做试探,不可真攻,一日分数次在东南西北四处城门佯攻试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倒要看看凉国的援军什么时候出现。”
在帐中假寐的罗先生听到如此布置,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似是在嘲讽谁人的愚蠢。
“凉国的兔儿爷,你齐哈尔爷爷在此,还不快来受死!”齐哈尔威风凛然的骑在草原大马上,大酋令只说试探,没说不能杀人,他可是手痒了数日,阵斩几个小将舒舒筋骨倒也无妨。
“兀那蛮夷,休得嚣张。”对面的小将打马迎上前来,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了十数个回合,齐哈尔看准一个破绽,大刀一挑,挑偏了枪尖,刀锋反手一拍,将小将拍得吐血落马,随后一刀刺过小将的胸腹,那小将惨叫一声后没了声息。
“右都帅无敌!”“右都帅勇武过人,凉国无人能敌!”“哈哈哈,还有几个,一起上吧!”齐哈尔得意的仰天大笑,凉国人也不过如此,大酋令就是太过谨慎了。
“蛮夷看招!”“受死!”几员凉国的将领见同袍身死,通红着眼圈策马出了阵,三人刀斧戟交叉于一处,乒乒乓乓打做一团。齐哈尔以一对二却是越战越勇,战到兴处干脆解了战甲,反观对面的凉国将领却显得有些吃力,连打连退难以匹敌。
终于,敌不过的两人被齐哈尔各个击破,丢盔卸甲的逃回了凉国阵营。齐哈尔率山勒前锋开始攻城,一时气势汹汹,风光无限。
战场上四处泼洒的箭矢不时射中山勒的骑兵,奈何前锋士卒精锐,均着了铁甲,伤者居多,很难一箭毙命。
“儿郎们,攻上城头去!”杀得兴起的齐哈尔带头冲向了南城门,山勒士卒如蚂蚁一般涌向了同一个城门。
“王爷,这可怎生是好!山勒蛮夷如此凶猛,莫说诈败,这样打下去我们怕是得真败了呀。”一员大将站在城头上,望着南门浪潮一般涌来的山勒士卒,拱手对坐在太师椅上的安阳王焦急道。
“本王老了,你说什么,听不见。”安阳王头发胡子均已花白,侧头看着身边的将领,似乎是在想他刚才说的什么话。
“王爷!再如此下去,山勒要攻破城门了!”那将领不得已大声的凑在了安阳王耳边吼道。
“哦,要破城了,王妃呢,王妃在哪里,快送她出城。”老安阳王点点头,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吩咐身边的王府管家去寻王妃。
“王爷!唉!我去找世子爷!”将领剁了剁脚,知道这位老王爷怕是老糊涂了,差人送了安阳王回府,点了一队人马也往城中安阳王府赶去,安阳王世子在的话,兴许能够想到办法拿到令牌调动王府卫队,让计策得以顺利实施。
真不知道七殿下是怎么想的,安阳王已年过六十,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却让老王爷里应外合配合他水攻敌军。偏偏安阳王的令牌又只握在自己手中,将领心中着急,真怕敌军攻了进来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士兵开闸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