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三个城门同时传来了挣扎和喊叫,只是安阳守卫根本听不懂山勒敌军在说些什么,无非也就是临死前的诅咒和痛恨罢了。
“大酋令!前锋军进了城门后便突然遭遇了凉国的埋伏,凉国放水开闸淹死了右都帅他们,现下已全部覆灭了!”
目睹惨状的山勒小兵连滚带爬的到了大酋令跟前,万分惶恐的禀告道。正意气挥发打算大干一场的大酋令听闻后,脸上欢欣的神情蓦地僵住了。
他揉了揉泛着油光的脸,随即冷哼一声“齐哈尔自作主张深入敌军中,死了本酋令敬他是条汉子。
前锋军既然已覆灭,那就等水退了,中军后军分段压上去,安阳城的守卫已经被我军消灭至所剩无几,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撑多久。
派人去告诉后方的孤竹和令支两部,请他们做好准备一同攻打安阳,届时战利品我部得六成他们两部得四成”“遵令!”传令兵以拳击胸,快速的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内城墙下,侥幸活下来的那员将领带着几个副将围着中间的一人在追问着什么事情。
“方将军,敢问七殿下现下何处?接下来要怎样布防?援军统共有多少人马?之前军部信函说是两万人,可是太子殿下的廊卫?”
“赵将军稍安勿躁,此地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敌军探子出没,你只管率所部好好休整,大帅已命厨子送来酒肉犒劳。”方文拱了拱手,留下接手城防的士卒后带人往安阳王府赶去。
“王叔,该醒了。”皇埔容朔负手站在床前,床上躺着的老者,正是安阳王皇埔嵩。
“好侄子,你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我这老糊涂可是经不起折腾了。”皇埔嵩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抬手在皇埔容朔的肩上拍了拍,精神抖擞的样子哪里像病重弥留之人。
“委屈王叔了,那位楚国殿下现在如何?”“这小子真是傻得天真,他扮元丰可是一点都不像。我特意支开了楼中守卫,哪曾想这小子根本就找不到暗格中的夹层,我是想给也给不了啊。”
皇埔嵩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摇头叹息道“前朝这烫手山芋,谁都想要,偏偏又不敢做那出头鸟。你父皇是个有野心的皇帝,你那太子大哥和你三叔还有小五,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呐。”
“王叔为何肯将东西交付于我?”皇埔容朔正视着这位王叔,这是他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父皇为人过于冷酷残暴,承渊又如此骄纵不知天高地厚,三弟性情阴险爱行偏门不适合做帝王之才,小五,小五他从小没了母妃,又同你因玉衡一事误会颇深,势必是要同你争个高下的。
唯有你,容朔,你知进退,亦懂得韬光养晦蛰伏潜藏,有帝王之心性,更有帝王之才华。王叔信你,能带领我大凉一统四洲,威加海内,甚至扬威名于外海!”
皇埔嵩说到激动处连连咳嗽不已,眼神甚是欣慰。“王叔如此看好朔,朔定当不负王叔之期。”皇埔容朔深深行了一礼,一揖到底。
“哎,快起来,那傻小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楚帝已年过五旬,也是时候培养下任储君了。”皇埔容朔直起身来,望着南方,那里的江山壮阔,更甚北凉。
“若我晚生个三十年,必定是要追随你打下这四洲江山的,可惜啊,我老了。”皇埔嵩躺回到床上,“这天下让给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我只想保元丰一世无忧。
那东西你知道在哪,如何处置随你去吧。”说完闭上了眼睛,示意皇埔容朔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