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阡茸和叶怀羽分开后,并没有回小屋里头,她找了棵大大的梧桐树,爬了上去,坐在一根极其粗壮的枝丫上。
头上的繁星很多,很亮,多的数不清,亮的像那莲叶上一颗颗露珠般透亮,偶尔有星星划过,带着玉阡茸的目光划向了另一方,她呆呆的坐在梧桐树上,听着夜风吹着那梧桐树叶哗哗作响。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在想若是拿不到不惑仙草应该怎么向本座交代是不是?”扶幽突然出现在玉阡茸的身侧坐着,惊的玉阡茸一个失魂落魄,眼看就要栽倒在树底下了,扶幽眼疾手快的搂住了玉阡茸的腰,一把将玉阡茸带到了怀里。
那一刻,是这一百多年未有过的感觉,扶幽搂着玉阡茸腰的手加重了力道。
只听见玉阡茸喊的撕心裂肺的:“老大,老大,你轻点,我的腰都快折断了!”
扶幽听见玉阡茸这般道,便是真的松了手,却怎料玉阡茸还没来得极做准备,砰的一声,落在了梧桐树下。
“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玉阡茸欲哭无泪,用手指着做坐在梧桐树上的扶幽。
扶幽:“……”不是你叫我松手的么。扶幽看向落在树下形象极为不好的玉阡茸,心疼的重新将她拉回梧桐树上。这回,玉阡茸就像树懒般抱着树枝,离扶幽也远了一寸。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近些。”扶幽眉毛挑了挑,见玉阡茸的行为举止有些好笑。
玉阡茸摇头,一副打死都不过去的模样,她有志气的拒绝道:“不要!”若想再活的久一些,还是要珍爱生命,远离扶幽。
扶幽也不恼,随着玉阡茸闹,他主动往玉阡茸那个方向移了移,玉阡茸也往后摞了摞,扶幽移多少,她便摞多少。
“你再退又要摔下去了,到时候本座可不管。”扶幽的声音伴随着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见玉阡茸僵直的腰杆坐在那不动了,扶幽面上噙着笑意,这才乖嘛!
玉阡茸小心翼翼的看着扶幽,还是离他远些,她虽是对扶幽颇为好感,但秦广王半枫荷还是惹不起的。
她双手撑在树枝的两侧,紧紧的抓住树杆,“老大,你怎么也来符禺山了?那钦原鸟一族的君上也请了你吗?”
扶幽摇头:“是请了,不过本王拒绝了。”
那你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慌?玉阡茸对着满是繁星的夜空翻了个白眼,扶幽将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
“本王是来看看你找到不惑仙草没有,若是没找到,那就算了,本王不要了!”扶幽现在觉得不惑仙草已经可要可不要了,他原本只是想借不惑仙草来惩戒惩戒冒犯了他的小鬼,但现在,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玉阡茸一听,很是激动,心花怒放,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瞬间瞪的老大,“真的?可是老大你要不惑仙草干什么?”不惑仙草只是吃了能抵抗诱惑的仙草而已,只有一般的小人物会去食用,想扶幽这种大人物怎会在乎一棵小仙草。
扶幽眉毛一挑:“你表现的很开心?”扶幽并没有回答玉阡茸的第二个问题,而是注意到玉阡茸的反应。
玉阡茸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太激动了,于是收敛了些,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些。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会!是老大你看错了,小的只是觉得老大太体恤下属了。”
扶幽想着玉阡茸这一世又增加了拍马屁这一技能,会阿谀谄媚了,从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的,或许是因为身份与地位的改变,使的一个人从而发生了改变。
“听说你收了一个书生做徒弟?”扶幽看着玉阡茸,和颜悦色的道。
玉阡茸哭笑不得,心里暗道,你这又是听谁说的?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有那么多听说。
“你……”扶幽刚吐出一个字,就见玉阡茸麻利的下了树,她站在树下抬头对扶幽道:“老大,即然不去取不惑仙草,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扶幽见玉阡茸提着裙摆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他刚刚说的话会反悔,不禁哑然失笑。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她回小屋的路上,扶幽轻启唇齿:“找到你的感觉真好!”
在符禺山的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了,叶怀羽说明日就要走了,那玉阡茸和南零落自然也会跟着离开。
“师傅,你什么时候酿的酒?”南零落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壶小酒,难怪这几日没有看见玉阡茸去哪了,原本是去给他酿酒了。
南零落给自己倒了一盏,端起来放在鼻边嗅了嗅,虽然人忘了曾经的一切,但酒却还是曾经的酒。
玉阡茸坐在一旁嗑着瓜子,没有回答南零落,抬眸正好看见南零落端起杯子嗅酒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这年头,连书生喝酒都有模有样的。
南零落坐在桌旁,将那日思夜想的味道放在了嘴边,那酒醇香幽远,喝进嘴里流进喉咙里如烈火干柴那般浓烈。
南零落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咀嚼回味,意犹未尽,这味道仿佛将他带回了从前,仿佛将玉阡茸重新带回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