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随口一答,“在附近随便转转。”他随即又道,“七七,我看这附近有个小竹楼,竹楼里却没住人,出出进进的全是鸽子,是养来吃的?”
盛七七笑答,“那可不是用来吃的,是给我们云莱传信的信鸽。”
“信鸽?”
“是啊。”看他疑惑,索性替他解惑,“别看我们云莱好像同外界不相往来,但也是有飞鸽传书的时候……”说到这儿,她断了话头不再往下说,毕竟追查苦情咒这事儿是云莱内部秘密,其他人一概不能透露,更何况他还是个外人。
六六看出她的为难,摆摆手道,“不说没事,我只是好奇怎么我的吃食中没有鸽子,还以为不给我这个外人享用呢!”
见他打趣,盛七七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下,仿佛发现个不得了的秘密,“原来你是嘴馋了呀!”想想也是,每次都是在自己吃什么就给他送什么,除了生辰宴那次,几乎都是吃素。于是她拍拍六六肩膀,像个老大姐一样,“明天我就去打只野鸟给你解馋,保管你离开以后还念着咱云莱人的好!”
明明说的是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六六彻底痊愈以后是铁定不会留在云莱,因为他不属于这里。然而,他们两人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消散,直至不见。
盛七七一点点将手从六六肩上拿下来,顿感无措,不知道该往哪儿搁,干脆背在身后,绞着后背的衣裳。
几只小雪麋奶声奶气的叫唤着,声音里带着些急躁,打破了刚才片刻的沉默。
盛七七忙转身去了雪麋那儿,六六这会儿也是才注意到那只名为小雪的雪麋身边多了好些只小崽子,也跟过去,蹲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这些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不免感叹生命的伟大。
“你叫六六,小雪生的雪麋刚好是六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盛七七将那只肚皮上带有血斑印记、正在同自己兄弟抢奶吃的小雪麋强行拽开到一旁,没想到它偏就不吃自己嘴边的,非跟旁边的抢奶不可,这样霸道,简直同它胆小的母亲有着天壤之别。
盛七七单手支起下巴,笑看这巴掌大小的雪麋行霸道之事。她看的认真,却没注意到六六正在一旁看着她。
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卷翘的黑长睫毛,小巧拔尖儿的玲珑鼻,樱桃小嘴,白净的皮肤,将少女的美好姿态体现的淋漓尽致,竟教六六一时看得入迷,跟着少女频繁起伏的嘴角而笑着。
盛七七一回头,他又极快的收敛刚才那番甚至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痴迷面孔,正经问道,“你会给它们取名吗?”
盛七七笑着摇头,“我们这儿雪麋很多的,我只给我看中的雪麋取,”不待六六问,她就指着带血斑的那一只,道,“就这只吧,唤它皮皮可好?”
像是在征询意见,六六眉心一皱,觉得不大好听,便指向小雪麋肚上那一块血色斑块儿,“不如斑斑?一来比皮皮好听,二来以彰显其自身的特点。”
盛七七觉得不错,就用了,从此,这个小家伙便像它母亲一样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盛七七来看它的时候,总是要抱抱它,喊它的名字,“斑斑”“斑斑”的唤着,次数多了以后,一开始还极厌烦与人接触的斑斑,后来竟然开始喜欢起人来,自己的母亲也不要了,抱着盛七七的腿要她抱,仿佛将她当成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