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胆大,还倔强,这是盛文君那次对他的印象,后来说到这个的时候却全是可惜。这么好个孩子,被只毒果毁没了。
因着先前的霸道,食毒果后的痴傻憨态简直叫人快要忘了他先前是何样子,对人傻笑,虽力大,却足足一个傻子的脑袋,很多道理都不知晓,所以原先那些被欺负的又被另一个人领来,不为别的,只为一雪前耻。
打的余鼓满地找牙,孩子群沾沾自喜引以为傲,觉得不过瘾便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在他头上撒尿!
这时候盛七七、盛采云,还有盛采晴便跑了出来,路见不平自然要吼上那么一嗓子,孩子们便吐几口唾沫跑了。他们倒不是怕盛七七这几个黄毛丫头,主要还是因为她们的身份。
盛七七第一个跑过去,忍着他身上的尿味要将他拉起来。
顶大一个人的,六岁的盛七七哪里拉的动他!
他便坐在地上耍赖,开始嚎啕大哭,比盛七七还像个孩子。
“哭什么,有本事打回去!”盛七七不耐烦道,却没想他却哭的更厉害了。也是这时候才听大姐说,余鼓误食毒果,与正常人二般。
“哭什么,以后我保护你!”盛七七拍着胸脯保证,活像个老大姐,余鼓听了这话竟然“咯咯”笑起来,拼命的点头。
这是盛七七第一次接触余鼓,却是余鼓成为一条尾巴的开端,此后他总爱黏着盛七七,自然,那些孩子群也再没来招惹他。
之后的一天又一天,他的体格越来越大,活像一堵墙,即使身边没有盛七七也再无人敢来招惹,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反倒后来被人一点点的孤立了。
余鼓朝盛七七笑着,倒退着朝后走去,越来越远,就快消失不见。
她猛地伸出手去,想要挽留,却触到一个硬物。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再一睁眼,除了木牌还是木牌,哪里有什么人影。
原来不过她的一个幻想,喜欢跟在她屁股后边儿的那个人,终究是不在了!
身后突然一阵窸窣声,扭头一看,六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像是对她的举动毫不惊讶,径直走过来,跪在她身边,向那坟堆与木牌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一系列动作顺畅极了,根本无需多言,就像是早就知晓盛七七只身在这儿干嘛,又是祭奠何人。
盛七七疑惑的看着他,想问什么,终究还是没问出口,目光从他身上移到木牌,看着木牌出神了会儿,这才缓缓起来。
腿,不知不觉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