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便偷偷跟着她。她竟然是在挖坑,不对,是在给人立碑,听了会儿才知道,那是先前那个名叫余鼓的怪异男子的碑,因着有些交集,他这才情不自禁走过去同余鼓做了个最后的告别。
这个午后仿佛与众不同,盛七七没有匆忙来匆忙走。看她拿手在逗玩那只他给取名叫斑斑的小雪麋,他就知道她不会像之前那样匆忙离去。
盛七七抱起斑斑,看向六六时,眼底升起些打量之色。
六六张开两只胳膊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盛七七抚摸着斑斑的小脑袋道,“你这衣裳脏了,去我家换一身吧。”
六六正待高兴,却突然想到盛文君并不待见他,道,“算了吧,你阿妈要是知道,又该责骂你了。”盛七七放下斑斑,走过来拿起他的胳膊放在鼻尖一闻,“何止脏了,都要馊了!”语气里竟然带了些撒娇意味,看得六六一愣,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是吗?”他尴尬的抬手一嗅,也许是怕在七七面前出糗的心理在作祟,他竟然隐约从自己身上嗅到一丝异味,忙退开一步,“还是,还是不麻烦了吧,以后尽量离我远一些就不会闻到。”话音一落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解释道,“不,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
又发现这句话与前话自相矛盾,这下,弄得他这样说也不是,那样说也不是,“哎呀”一声,为难极了。这倒把盛七七给逗笑了。
只见他这时又开口了,“你阿妈罚我不要紧,我不能连累你。”很是认真的一句话。
盛七七突然拽了他的手腕就朝外走,“怕什么,我阿妈今天出去了,我们大可以偷偷溜进去。”
“这样合适吗?”
“不让别人发现不就行了!”
六六就这样被她拉着走,他的视线落在她握着自己腕上的那只手上,尽管隔着衣物,他仍能感受到那股温度,温热且细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抛却所有,就在云莱这个地方,和眼前的姑娘安度一生,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但他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自己的幻想,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又岂能苟且偷生?
他的一生,注定不会安稳!
“想什么呢?”盛七七松开他的手腕。她家宅院到了。
总算是到了,刚才偷偷摸摸的,活像个夜行贼。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只是……
“等我。”盛七七说着就跑去其中一间房,那是她阿妈阿爹的房间。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了好几件衣裳,“快,试试看,挑件合适的!”
六六接过,拎着衣领瞧了瞧,一件青衫,一件灰色衣衫,还有一件是米色的,拿在身上一比划,竟然不大不小刚刚好。颜色样式也是偏年轻的,这不免叫他奇怪,“这是谁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