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还在糊涂中。
直到傅斯宁重新坐回桌旁,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江生穿上外衫,从床上下来。
天气冷了,哪怕关着门窗,从地里渗出的寒气也叫饭菜凉的很快。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饭菜已经不冒热气了。
傅斯宁又要温一遍。
江生赧赧,心中歉意翻滚——他总是叫飒飒操心。
喜欢一个人,该让她感到事事顺遂,没有烦恼才是。
“飒飒,我的伤已经好全了。”江生撩开一点裤袜。
傅斯宁倾身,从桌上拿油灯对着伤处照。
傅斯宁眯了眯眼,好使自己看的更仔细一点。
江生的肤色是偏黑的,即便是长年不见阳光的脚背,也不见得多么白皙,但总归比脸上的颜色浅上一些。
江生的伤口的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未伤及跟腱,但还是很深。一道肉粉色的伤疤在黢黑的脚背上显得突兀。
傅斯宁小力摁摁那道伤疤,问江生,“还疼么?”
江生摇摇头,“不疼了,其实早些天就没太大感觉了。”
傅斯宁将油灯放好,又把江生的裤袜放下来。
动作轻柔,嘴上却不饶人,
“怎么不疼死你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江生默然,“在山上的时候已经疼死了。”
话罢方觉失言。
江生有些忐忑,他不是想邀功,毕竟兔子没有抓回来。
江生也不是想博取飒飒的同情。
只是这些天两人难得有这么温情的时刻,他只是顺着飒飒的话往下接,然后,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实感受。
江生懊恼极了,
江生知道飒飒一直把他受伤这事往她身上揽,他知道她心中不好过。
……
自己不该说话的啊。
却见傅斯宁冷哼一声,面上不见丝毫愧疚之心——这倒让江生吁了口气。
“所以下次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么?”
先前已经敲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