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原本已上了马车,见到来人,便又从马车上下来,目光在冷婳身上睃了一圈,微笑道:
“不是说好在前头会合,怎还劳累令堂走这一趟?”
“吾儿润玉资质平庸,多亏国医大人与夫人不嫌弃,收其为徒,悉心教导,民妇感激不尽!”白母说着便要行礼,沈夫人连忙扶白母起来,“白夫人说的哪里话,快快请起!”目光扫向冷婳,沈夫人笑道,“这位姑娘倒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婳儿,还不拜见国医夫人!”白母将冷婳拽到面前,看着冷婳盈盈行礼,满意的一笑,道:“婳儿五岁便在民妇身边,对着民妇这无趣之人也不厌烦,着实是个好孩子。”
沈夫人也笑,“到底还是女儿更亲近,儿子从来都是听媳妇的,润玉,你怎么从未说过家中还有妹妹。”
“他同民妇也是三日说不了两句话,好在他对婳儿还算亲近,婳儿的书还是润玉教的。”白母道,看一眼宫家的马车,白母笑着后退,“听闻要赶三天的路,民妇便不叨扰了,夫人慢走。”
“白夫人若不嫌弃也来京中住些日子。”
“谢夫人。”
白润玉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待白母转身,白润玉便跟上去,扶了白母和冷婳上马车去,一揖,道:“明年科考,我会一试。”
“你从前却不想做官。”白母道。
“母亲从前也望我入仕,如今怎又不想?”白润玉清冷的问。
白母冷眼看着他,对车夫道:“回去吧。”
“是,夫人。”车夫扬鞭一挥,拉扯缰绳调转马头,马车缓缓驶远了。
白润玉对着远去的马车又是一揖,回身撞上莲华的眼,脚下一顿,也微微皱起了眉。
清早起了雾,眼下虽散了,风却还是带着水汽。
莲华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心想,这世上哪有良人,不过有些人坏得彻底,有些人不够坏罢了!白公子还未娶妻便金屋藏娇,倒应了那句‘人不风流枉少年’!想来这姓白的也是花丛老手吧!
“二姑娘也睡一会吧。”梅香拿来软枕,“瞧二姑娘眼底的血丝,昨夜没睡好吧?”
“嗯。”莲华头也不回的回应着,随手将帘子放下了。回头看玉树,玉树闭着眼睛,呼吸浅浅,莲华出神的看着玉树姣好的容颜,心底一抽一抽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