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未眠,莲华早早的便让竹心去太老夫人院外守着,只要太老夫人一回来,让竹心立刻来告诉她。
不知沈家会说什么!莲华坐立难安的站在窗前,心乱如麻!白润玉伤成那样,大约没力气出门吧?但他说得那样斩钉截铁的,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同宫家摊牌,倘若说出二人的事——莲华吓得身子一晃,差点跌坐在地上!
急急出门,莲华来到玉树屋外,屋里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她推开门喊了一声‘阿姐’,没人应她。
莲华转出来找了一圈,拉住一个婢女问了问,才晓得玉树领着巧云出了门,说是平素戴的簪子摔坏了,得拿去玲珑阁镶补。
正是午饭时间,酒楼里热热闹闹、宾客满座。
然三楼雅间却十分安静,布置得也十分合益,墙上甚至挂了一幅清尘子的真迹。
桌上精致的饭菜慢慢凉了,却还是没人动筷。玉树坐在桌的这面,白润玉坐在对面,许是话已说完,两个人都沉默着。
“对于莲华,目前亦不过在下一厢情愿,同她无关。”白润玉沉声道,“此事虽是误会,然终究是在下自以为是犯下的错,终究是在下亏欠姑娘许多。”伸长手臂替玉树斟酒,白润玉起身,双手平举酒杯至眉心,允诺道:“他日若姑娘有用得上在下之处,在下定尽力而为!”
玉树默然不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想来是白润玉担心她酒量浅,因而特意喊的果子酒,入口酸甜,倒是清爽。玉树转动着酒杯,静静的注视着清澈的酒水,轻声道:
“公子能同我明言,便是对此事作了交代。”玉树轻声道,“无论公子同莲华最终如何,我不会干涉,我同莲华的姐妹情分也不会因此而生嫌隙,只是公子若求娶莲华,祖母那里恐不易过去。”
“诚然。”沉思片刻,白润玉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松快的笑意,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接着说:“但莲华值得让我吃些苦头。”
玉树怔了怔,微微一笑,起身颔首,自抬脚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