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吃饭,方春儿在一旁布菜,宫谦用热帕子擦了手,难得的提起朝堂之事。
“沈老要认下那白某做义子,此事你们可知晓?前几年先皇曾有意将靖王爷的庶子过继给沈老,也被沈老婉拒了,却不知白某有何过人之处,竟让沈家二老如此看重?连圣上也要召见他!此人也算一步登天了!”
玉树闻言,顿时面色惨白。
莲华晓得玉树怕什么,便偷偷打翻酱油,耷拉着脑袋让宫谦训了几句,捱到宫谦摆手,就连忙拉着玉树回去了。
“阿姐。”莲华牵着玉树的手为难的摇了摇,看玉树面色平静,鼓起勇气问:“你可伤心?”
“偶尔会觉得伤心。”玉树莞尔道,抬手替莲华绾发,柔声道:“然而本就不过萍水相逢的交情,兴许谈不上伤心,只是寄予过希望,到头来有些失望罢了。”
“真的吗?”莲华质疑的看着玉树,“可你看他的眼神同看别人不大一样。”
“那时我以为要嫁给他,自然要留心些。”玉树牵着莲华往前走,脚下的草软软的,两姊妹慢吞吞的走,看着天地褪色,看着天一点点的变灰,檐下挂上了灯,屋子里也透出橙色的烛火,玉树和莲华并肩靠在玉阑上,谁也没说话,只是玉树似累了般将头靠在了莲华肩上。
最后一点点光被抽离,天完全黑了。
“莲华。”玉树轻声喊。
“唔?怎么?”莲华心中一慌,微微低头,却只看到玉树头顶的簪子,一支很素的木簪,莲华一向挑剔衣裳首饰都要好的,这样的木簪在她眼里同一截木头没有区别,可玉树却常常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