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自顾自说话:“花满楼的酒在下拢共喝过两回,一回汪兄娶妻,二回汪兄纳妾,在下虽身在花满楼,却从未招妓陪伺,府中亦无通房侍妾。”
“公子同我说这些,不觉得交浅言深?”莲华微窘的抚了一下花簪,拿眼去看竹心,讪讪道:“公子莫不是那日吃醉了,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了?”
“在下饮酒只在微醺,从无烂醉。姑娘说的每个字皆铭记于心。”
莲华又拿眼看竹心。
小竹心这才明白了莲华的意思,连忙替莲华说话:“我家姑娘那日可说得明明白白,这桩事——”
“姑娘说得明明白白。”冷睿打断竹心,眼神却坚定的看着莲华,“然在下未婚,姑娘未嫁,即使姑娘现下心有所属,但未来如何,犹未可知!”话落,看一眼莲华手中的树枝,又看向枝丫上垂下的那个梨子,轻巧一跳梨子便到了他手中,指腹在梨子上摩挲片刻,递给莲华,“方才看姑娘想将它打下来,在下摘了,姑娘可要?”
莲华不动,也不说话。
倒是海二爷从松柏后迈步过来,步履从容,目光却透着一股冷意,“出门前我说的话你是半句也未听进去。”不露痕迹的将莲华一挡,这才侧身看向冷睿,目光下移,落在冷睿手里的梨子上,伸手拿过来掂量着,似笑非笑道:“我家这丫头倒是能耐,摘个果子,也能请得冷二公子帮忙。”
冷睿自然认得海二爷,亦晓得宫、海两家的姻亲关系,然眼下朝中不稳,太后党和皇帝党从暗斗变成了明争,海二爷同朝中官员来往密切,是个八面玲珑的狠角色,冷睿记着出门前父亲的敦敦教诲,不愿同海二爷攀谈,退后半步抱拳一礼,“告辞。”
“慢走。”海二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