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总算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他站在出租房小小的阳台上,对面就是庄严肃穆的京南市公安局,可这就是他的家吗?时寒想到了筱雅,她此刻是在家中还是在京金呢,或许和他一样正对着更为气派的京金省厅。他忽然有些失落。
他从胸口取下那枚贴肉挂着的金边蝴蝶,轻轻摩挲着。它只有一半翅膀,泛着合金的亚光色,周身镶着金边,在阳光下显得灵动别致。材质和触感都有些特别,中间似乎还有夹层,质量比目测的要沉上许多。
蝴蝶在京南这座不算雨丰水沛的城市并不多见,就像送他这半片蝴蝶的女孩一样,像是照破黑暗的烛光,驱散阴霾的暖阳。
蝴蝶啊蝴蝶,就算你有了生命那也是残缺的。他恍若回到了昏暗漆黑的孤儿院。
“时寒哥!”雨儿的凄声呼喊在耳边响起,他疾跑而去,推开高他一头的两个坏蛋。雨儿瑟缩在一片倾颓的墙边,一脸惊恐,死死抓着那只蝴蝶。在雨儿的哀求声中,拳脚像雨点落在时寒的瘦小的身体上。
“别打了,我把蝴蝶给你们…”他帮雨儿守住了蝴蝶,两股骚味浓重热热乎乎的液体却无情地滋在他脸上,刻在他心底。
时寒收拢手掌,把半片蝴蝶捏在手心。
不久后,雨儿被人领走了,后来他也被人带走了,在警察叔叔阿姨家中继续流浪,再也没见过。
每每看到蝴蝶,他就会想起她的话,“时寒哥,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把这一半送给你,他们说蝴蝶能飞到海的尽头,带你找到爸爸妈妈。”
雨儿,你在哪儿?而筱雅又在哪儿?
京南今天的阳光特别明媚,市局大门上悬挂的警徽刺得眼睛发酸。大门口身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一辆辆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警察遗属,野货,我究竟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又将去往何处?
他关门下楼,朝庄严气派的市局走去,向李满福申请提前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