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的车子停在了加长林肯后面。看来,今晚是跟对了,不止自己盯着这辆车。他想,十之八九是缉毒队的同事,不知道会不会是“豆脸”,如果是“豆脸”就好办多了。
被甩脱的同志此刻正通过支队长向李满福紧急报告,得到的答复是回到“双子酒店”待命。“二分队”已悄然接上。
在等一个红灯的间隙,时寒透过后视镜,看到身后一辆小车一直跟着自己,这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与此同时,林肯上的经理不紧不慢的说:“高,今晚注定麻烦缠身。”
高亮的手伸进口袋捏住了左轮。
“别急,扳机要在关键时候扣响,不过几只小虾,”年轻经理摘下那块怪异的机械表,扔给高亮,“这表是吉祥之物,丢不得。”
“人在表在。”高亮迅速把表戴扣在手上,可这怪异的表看上去更像邪恶之物,像一个扁平的骷髅头咬住了手腕。
经理满意得点了点头,对莉莎说:“换车。”
林肯在一个岔道口停住,其中一个路口停了两辆车,高亮和经理迅速下车,各上一辆,疾驰而去。
林肯拐上另一条小路,这条路通往京南最高点孤峰顶。
时寒正试图去追两个男人,后面紧跟的小车抢先一步,飞驰而去。驾车的正是“豆脸”,还冲他微微一笑,副驾驶位坐着一脸紧绷的大队长。
时寒一把扭转方向盘,扬起一阵尘土,直冲孤峰顶,地上留下两条刺目的轮胎划痕。
盘山公路很窄,山路七拐八弯,加长林肯先天劣势。时寒很快就追上了。
就在这时手机剧烈震动起来,见是李满福,他直接把手机扔向副驾驶座,任它响个不停。
林肯几次擦着山路沿子而过,却没有丝毫减速,不管直道弯道都是横冲直撞,一侧反光镜已被刮落,像被刀割下的耳朵吊着几根电线,摇摇欲坠。
时寒紧盯前车,紧握方向盘,手上全是汗。路边的石子被车轮撵下山崖,坠到一片漆黑深不可测的崖底。稍不留神,他就可能和着石子一样,成为明天京南日报的头条。
快到山顶,路面渐宽,莉莎猛轰油门,手刹一拉一松,林肯猛喷尾气,轮胎飞速与山路摩擦,扬起厚厚的飞尘。
小车两道光线被飞尘吞没,能见度瞬间降低为零,时寒来不及刹车,一头栽进飞尘里。他猛打方向盘,车头轰然撞上左侧山体。头部前冲重重砸到方向盘,鼻子酸疼,滴落温热的液体。
不等扬尘平息,他一擦鼻子,急挂倒挡,又立马推挡,紧咬回去。一处稍宽,他一脚油门到底,超上去,试图在林肯面前急甩。
林肯车寸步不让,连打方向盘撞击。小车在加长林肯面前就是个玩具,在猛烈撞击下,连连溃退。
不远处露出弯道,时寒试图减速,刹车踩到了底部,车子却像断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往前冲。
林肯加快了撞击频率。一下,两下,三下,小车在高速窜动中被逼到崖边。
30米,20米,10米,半个轮胎已擦着悬崖打滑,弯道在不断逼近,深不见底的深谷死死遮住了眼睛。
在小车前轮冲出路面的瞬间,嘭的一声,林肯给出了重重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