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门客来投,张斐先是心中一喜,自从封爵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主动来投。
张斐心中思量,虽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但对他来说还的确是用的上。
脑海中后世不少东西都能在这大周实现,就说玻璃吧,只要找到合适的石炭,便能烧制出来。
这时便需要有商人帮忙贩卖了,当然也可以招商,但是盈利肯定没有自己贩卖多。
有了自己的行商,就能做到生产、运输、销售一条龙。
当然虽然需要商人,但也不能什么人都要。
张斐开口问道:“你家行商,主要贩卖何物?”
“小人家里主要做的是江南产的绢纱。”
绢纱?
张斐微微点头,丝绸是一个统称,其下还分为绢、纱、绮、绫、罗、绸、缎等十多种。
其中最珍贵的莫非锦缎,非王公贵族不可用,绫、罗、绸也属于高档品,只有大富之家才用得起。
而绢、纱则是针对小富之家,或是一些较为富裕的平民之家。
“除了惠州,你家可还有往别处的营生?”
“小人家共七个车队,北方武州,中部惠州、滦州,东边的梓州都有营生。”
大周共十一州,作为一介行商,生意能遍布四周已经属实不易了。
张斐点头“可有海船?”
这四州皆有一段沿海,所以他才如此问道。
“小人家有一艘小型海船,只是不常用,只有遇到别家大商队走海运时,才会跟着跑一趟。”刘全如实回答。
张斐心中暗暗点头,水路陆路都有,看来这刘全的确是有几分本事,可以说刚论家产比张斐还有钱,光那一艘小型海船就不下千贯了。
不过他脸色却不显露分毫,反而是半板脸,语气严厉的问道:“可曾有那作奸犯科之事?或是行那不义之举?”
这是必须要问的,如今他手下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老管张福和他孙子张平,这两人可谓是知根知底。
司徒郜跟不他没多久,但观其行事,也不是那等作奸犯科之徒,不然以他的本事,随便找个山头占山为王,那都是轻松的很。
而将来他门下的门客多了,或者如其他那些大族一般,门客上千,那一定得问清楚,如果门客曾犯过事,如实禀告,就似司徒郜那样,他觉得这个锅能背,那收下也没事。
若是不能背,自然就是拒绝。
但如果是门客自己隐瞒,那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这门该砍头砍头,该坐牢坐牢,主家啥责任都不用承担。
那刘全听张斐这么一问,立刻说道:“小人一家本分守业,不曾做过那不义之举,当年与蛮子开战,家父还捐助过三千贯。”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硬黄纸。
福伯接过后递给了张斐。
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大致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捐赠三千贯以做军资,最下面则是一个官印。
张斐点头,开口道:“既如此,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客。”
刘全闻言大喜,当即下跪:“多谢爵爷成全,小人刘全见过爵爷。”
“起来吧。”
按古法来说,张斐就是刘全的主公了,不过大周不兴这个叫法,门客称呼主家多按爵位官职称呼,若是无爵无官的,则安年龄称呼老爷少爷。
自此,刘全家的车队再外出时,就得打起旗子了,旗子上书六个大字‘贤王府县男张’,这代表着这车队是贤王府门下县男张斐家的,这往来各城,自然是方便了不少。
那刘全起身后,抬头说道:“爵爷,小人备了薄礼一份,就在门外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