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脸红了?”芽儿不明所以地问话,让思绪刚刚清明的如云,又一阵心虚。
“哎呀,都很晚了,我们抓紧洗漱就寝吧。”如云假装打哈欠,蒙混过去。这一夜,她不觉得又思绪万千,也许很快的,她就可以找到兄长,见到父母,见到子兮哥哥。
第二日,兰妃倒没有找如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如云除了看看诗集,也不做其他事情,最多院子里转转,看看花草。夏季已经快结束了,天气渐渐不再酷热,夜里偶尔还有清风徐来。因是在宫里,如云尽量不离开兰妃给她安排住的偏院,以免节外生枝。
后来她才知道,那夜之后,兰妃就受了风寒,卧床休息调养。大概也就没空搭理如云了,反而是那些来探望兰妃的嫔妃们,倒是离去前,到她偏院打个招呼。兴许是怕皇上万一看中这个画师,自己提前与画师打个脸熟,日后也好攀交情。可若是过于热情,表现得太恭维,又怕失了自个儿的身份,毕竟一个妃子总比一个画师有位分,而且这画师目前的分量还在待估之中。恐怕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是真心在意如云姑嫂俩实际情况的,如云自然也是心如明镜。
就这么连着三日,那些个位分低点的嫔妃还是在兰妃寝宫进进出出,偶尔也来和如云打个照面。说起兰妃,也确实有点手段,宫中的不少嫔妃都是比较靠她这边的,她一旦有事,其他人怕是要少了个靠山了。
这天距离七月半已经过去六天了,丽莎公主那边还是没有响动。如云知道那夜的侍卫定是有所图,而自己除了跟他合作,没有其他路子可走。为今之计,她只有等那个侍卫主动找到自己,她断定他会再次出现的。只是她不确定的是,丽莎公主与那个侍卫是什么关系?会不会一切都是丽莎公主授意的?如果是,她又有什么企图?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人图谋的?
如云就这样提着笔发呆,白色宣纸上,还是只有一行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后面便停住不动了,思绪竟然飘忽不定。
她想子兮,又想到兄长如文,她不明白兄长若是无恙,为何没有与京城家中报平安?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为何没有半点暗示?还是说,他身负重伤,无法言说?这是之前的种种猜想,却都一筹莫展。此次若能离开索罗国皇宫,她一定要设法给家中去信,万一兄长已经回京,她也好安心去耀州探访“柳神医”。
“嫂子,你发呆呢!”芽儿的声音响起,如云微皱眉心,并不言语。她知道,芽儿喊她嫂子,便是屋外有其他人了。
“芽儿,嫂子只是......”如云说着,又突然一顿,便没有再言语。
“嫂子,你是思念我兄长了吗?他待你如此那般无情,你又何苦念念不忘?”芽儿看了一眼那词,心里不由得替自家小姐心疼。好好一个待字闺中的新嫁娘,本来还是要准备婚嫁事宜,如今却漂泊他国异乡,有苦不能言,归不得家。但芽儿也是机灵的,知道兰妃在外面,正等着如云出去迎接,自然说的话也不一样。
“芽儿,不许这么说你兄长。”此时的如云,依旧是一个爱夫情切的女子,这倒是让屋外的兰妃听了,有些许感慨。她这次病了四五天,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得病,哪里会不知道女人对感情的苦楚。很难得的,倒是有些感同身受,想起这画师被自己要挟进宫,也是难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