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琴和白裾勾肩搭背的,一看就有点意思。
“大个,你觉得白哥是不是对琴姐有点意思啊?”云鸦笑得像只小狐狸,“琴姐也没有推开,嘿嘿……”
程挒有些想不通,“他俩不是兄弟吗?再说了,白裾也打不过琴妹吧?我就觉得琴妹不会喜欢白裾那小子。”
云鸦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我看你也是孤单一人,没有成亲没有孩子的。”
问捉月闻言瞟了云鸦一眼。
程挒也被云鸦这番话说得懵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声音不大不小,“我有。”
云鸦挑眉,“嗯?我怎么不……”
“但她们都死了,而已。”
云鸦呆在原地,都忘了去追赶问捉月的脚步。
程挒见云鸦不走了,也停了下来,“如果我女儿没死,她应该也有你这般高了。”
云鸦看着程挒的笑容逐渐勉强起来,看着程挒转身,她心里多少有些心酸。
金甲殿门口安置了两辆金甲马车,程挒跑得快,占了第一辆,准备跪下一只腿给问捉月当台阶,却被一道风阻止了,回过神的时候问捉月已经上去了。
程挒笑了一下,云琴也走了过来,“程叔,我和督主一辆车。”
“好,来,我托你上去。”程挒伸出手,云琴也笑了,她可是金甲殿除了问捉月之外武功最好的,上个马车自然不在话下,但她还是一只手撑在程挒的手心,而后轻盈往上一跳。
云鸦慢吞吞走过来,轻轻拿头撞了程挒一下,“叔。”
程挒低下头看她,“咋,你轻功那么好还要我托你上去?”
云鸦抿唇无语,“算了,走吧走吧。”
程挒见她一下就上去了也收回了手。
两辆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在马车道上,朝着遵孟楼而去,问捉月坐在马车内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撩起遮帘,看见不远处人群爆满的地方,突然开了口,“等一下。”
马车内云鸦和云琴都一起看向他,程挒也听见了问捉月的声音,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来,白裾他们的马车已经在前面去了,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怎么了督主?”程挒在外面喊着。
问捉月握紧手心的信纸,抬眸。
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遵孟楼前,有小二认出金甲马车,连忙上前摆好了木台阶,接过了缰绳,“几位楼主往里走!风雅间为各位空了好久了!”
绛古作为今天的金主,被晏涩和白裾半推着进了遵孟楼,留下药师站在人群中,走向问捉月那一辆,等人下来之后却发现只有云琴一个人,不由得开口问道:“督主和云小妹呢?”
云琴谢过程挒的搀扶,回头看向药师笑了一下,“啊,他们半路发现了好玩的事,去看好戏去了。”
药师微微歪头,柔柔地笑了,“督主还会去凑热闹啊……”
云琴耸肩,做了个请走的姿势,笑了。
药师摇了摇头,“你我还做这些假把式,走了走了。”
两人是两个极端,关系却出奇的好。
云琴负责杀人,药师负责救人。
但他俩是搭档,和云鸦程挒一样,都是问捉月安排的极端搭档。
六人落了座,等了一会儿,问捉月和云鸦还没回来,就直接开席了。
窗外传来惊呼和奏乐声,还有升起的火炮,一下全响了起来。
要问问捉月去哪了,云鸦抓着问捉月的衣摆,挤在人群之中。
所以,为什么不走宽敞的马车道去酒楼,非要来这里人挤人啊?!
云鸦扯着嗓子喊道:“督主啊!”
周边人太多了,她人又娇小,难免被踩脚,被挤来挤去的,小脸憋得通红,她怕问捉月听不见,扯开嗓子喊,“我们这是要去买什么啊?”
问捉月低头,看了云鸦一眼,伸手把云鸦扯到他自己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把挤云鸦的人隔开,“不买东西。”
云鸦的肩膀上是问捉月的双手,问捉月轻轻推着她往前走,她有些晃神,“那……那我们来买桃锁羹的地方做什么啊?”
问捉月环顾四周的眼神顿了一下,“找人。”
“找……”云鸦实在是不理解,让勘月楼放个寻人启事不就完事,还非要这时候出来找人。
“阿衍!”
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声,不大不小不远不近,刚好能在嘈杂的人群之中听见。
问捉月五感不好,辨不清方位,便捏了一下云鸦的肩膀,云鸦吃痛,指一个方向,“在那那那!督主咱能用嘴说的吗?捏的我痛死了……”
问捉月看向那边,但并未看见印象里那个小孩模样的人。
不由得低下头看云鸦,“你是不是听感退步了。”
云鸦睁大双眼,想起上次问捉月说她轻功退步之后,她在训练场里爬了一晚上的恐惧,连忙否认三连说道:“没有!绝对没有!肯定没有!我好得很!真的在那边传来的你信我啊!”
有人挤上来,把问捉月撞了个踉跄,而就在问捉月刚站稳脚的时候,喊声又靠近了一点。
“阿衍!你你你,慢点跑!”
好像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的声音。
云鸦这次直接指向前方,“督主!这次跑前面去了!”
问捉月双眼在人头中扫视着,心弦一动,视线慢慢凝固。
两名公子打扮的人身穿蓝龄书院的校服从桃锁羹店走了出来,墨蓝绿边,朵朵海棠印在布料上,绑袖上都绣了名字,那个高一些的男子嘴角衔着笑,看着手心的一碗桃锁羹,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腰间挂着的金甲玉佩更加显眼,价值不菲,给整个人都添了一丝贵气。
云鸦也注意到了,人群之中气质出尘的两个人,天地时间放慢,那位少年已经慢慢成长到这般模样。
是问青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