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李子再次从天而降。
“三师兄,你每次归来的姿势都比较衰啊。”
“你小子就别取笑我了,嘶嘶,哎呦呦,疼~”
白小白搀扶三师兄坐在竹椅上,“又是被杨院监打的?”
“老杨这人脾气臭,爱打脸,我知他嫉妒我长了一张帅脸,可也不至于往死里抽啊!”
三师兄顶着一双熊猫眼仰望天空,满满的怨念。
“三师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有屁快放。”
“舔狗,没有好下场。”
“麻溜滴,滚犊子。”
“好嘞!”
白小白屁颠屁颠的离开了,人啊,不跳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晚饭时候。
大师兄归来。
风尘仆仆的样子倒没什么。
然惜大师兄的残余发量令人着实堪忧。
陈晨给几个师弟倒了杯竹叶青,“休沐期间,我拜访了玉泉山金霞洞,得到玉鼎真人的智慧开悟,洞悉了八荒六合之内魑魅魍魉,对修法大道了然于胸。”
“真人说,修仙者,能成仙的都是大毅力、大智慧之士。”
李子夹起一叨子笋丝,漫不经心道:“大智慧之人是否都如大师兄一般,聪明绝顶。”
噹!
一个脑瓜崩弹起。
“哎呀疼。”
“大师兄,你干嘛打我?”
“真当我听不懂啊小李子。”
陈晨瞪了李子一眼,“你可以嘲讽师兄的天赋和术法,绝不能嘲笑师兄的发量。”
李子给小师弟挤眉弄眼。
喏,你看,聪明人一听就明白。
白小白全然当看不见,他可不想吃脑瓜崩。
饭后,准备御剑的白小白刚抽出青竹剑,但终究是晚了好多步,三位师兄都是沉浸修道多年,就算都是修仙学渣,也比他这个渣中渣小萌新强大。
留下来收拾碗筷的白小白,又见到厨子寂寞的影子伴随星光在竹梢独自买醉。
这个神秘厨子隐藏了心事,只肯对星空怅诉愁肠。
“厨子,今晚,我需要继续劈柴么?”
“你,想,劈柴,么?”
“我不想。”
“那便,不劈。”
厨子一如既往地冷淡,放佛这个世界都欠他钱。
白小白沉默的想了想,又仰头朝树梢喊道:“可我晚上睡不着啊!”
厨子不搭理他。
“好吧,那我劈柴。”
没有工资拿,要是天条神律足够完善,白小白非得状告厨子一个非法雇佣童工的罪过。
“咔咔,咔嚓,裤衩——”
寂静的基础峰上,半夜三更,突然,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歌声从竹林深处阵阵传来,时有时无。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让他在午夜劈柴不孤寂。
面对一个只知道凝望星空的厨子,孤寂感只会令他更浓郁几分。
白小白好奇道:“厨子,你听,是谁在唱歌?”
厨子依然不理他。
被石雕在竹梢上。
白小白顿感无趣,不礼貌的厨子。
扔掉锈迹斑斑的斧头,离开厨园,钻进竹林,曲径通幽处,又行百二十步,隔青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加上磁性的歌喉,颇显古风的曲调。
这是一个高雅洁箐的人才能唱出空灵清远的味道。
基础峰的竹林北苑外,那是一条小溪,小溪无名,辗转绵延十余里,是从后崖引来的一泓泉溪。
青竹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一个红袍修士赤足而行,踩水而过。
背影有点像,二师兄?!
果然,借着白月光,看清了一张被水汽遮掩而朦胧的脸,忽然,凉风习习,吹撒水汽,那张脸的俊美绝伦,妖异称美,没错,就是二师兄黄裳。
深夜在溪边唱歌,二师兄黄裳也不正常!
整个基础峰没一个正常人。
忽然,歌声戛然而止,黄裳若秋水的眸子扫落竹林之处,看到白小白身影,眼底流露复杂情绪。
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唱歌而已,没必要害羞吧。”
白小白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