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福,一生经营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畏畏缩缩,扭扭捏捏,其实心里精明得很,人也阴沉得很,通常,他都是让她出头当枪,有好处就占过来,有害处就让她顶。
顶不了了,就畏缩缩的出来将她给带走,在别人面前,那是拿她没办法,其实什么都是他交待的,而她,没有完成任务,轻则骂几句,重责打一顿,伤全在看不见的地方。
年轻时,一家几个妯娌没有一个不羡慕她的,只因她在家是做主的哪一个,谁都想不到,她们眼里老好的人,其实最是心狠。
老头子的狠辣,只有她知道,宋承孝最是像他,狠得下心肠来。
可近几年让人捧高了,不用像年轻时那样为生计发愁,为经营关系发愁,为得她点好处将心眼藏起来,可以跟人高谈论阔的他,自觉高人一等的他将以往小心藏着的嘴脸都露了出来,让她每看一眼,都觉得看见了私下里的宋大福,哪怕他给家里挣了在多的钱,她也不喜欢这个儿子。
不知道自己一心孝顺的老娘心里,居然有这么讨厌自己,要是知道了,宋承孝估计得心塞死。
没人在影响思绪,宋大福眉头紧邹,他得将事情给整理清楚了。
“好好说说”
“那丫头活不了了,就是用人参也活不了了,那个男子,他是让人用内劲,也就是内功给伤的,能让人用内功的人,身份不会简单,要是让他的仇家找来,我们一家都得完,要是让他的亲人找了,我们还是得完,因为,他也活不了了”
没有繁坠的言辞,宋承孝直接指出会将宋灼蓁过继给宋大奶奶家,就是为了避祸,这几句话就是老李氏一听都听明白了,更何况是宋大福,手里的烟杆子举了几次,都没将烟嘴搭进嘴。
“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早知道会是这么个人,他绝对不会让老四将人给带回来,可为了这么个人就将那死丫头给过继出去。
死了,倒是没什么可挂欠的,要是活了,那不是生生往大房塞金疙瘩。
“先别想着将那死丫头给过继了,你先去找镇守将他的户籍消掉,在将手里留的婚书毁掉。只要没有婚书,我们可以说是我们救了人”
又想将宋灼蓁死拽着,又想将后面的麻烦给解决掉,宋老爷子的心跟宋承孝差不多。
可惜,宋承孝已经不是十几年前,能为了钱不要命的人了。
“爹若是觉得这样好,儿子这就将他的婚书给毁了,然后去镇上消户籍。”
“可有些话,不要怪儿子说得难听,对于真正的富贵人家,镇守不过小小九品芝麻官,要是这人真死在我们家,就是儿子跟镇守有在好的关系,儿子也不信镇守能保住儿子给他买了个假身份,让他入赘的事”
“何况,他来咱家时没人看见,我去请村长族长来给他签婚书时却大张旗鼓,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他入赘我们家的事”
“不止如此,也没人知道他是在我捡回来之前就受了伤,只会以为是我们家伤了他”
“而要是让他仇人找来,儿子也不敢保证,我们说的人家就会相信,人家,就会放过我们”
垂下头,宋承孝的话还没说完:“儿子身上还有白府的契约,可是儿子凑不出赔款,而白福已经放了话,要赔不出钱来,我们一家大小都得卖了充数,爹要想保住大哥他们,就跟儿子分家吧,儿子不会怪爹的”
“儿子不怪爹不借儿子钱度过难关,但儿子也不能眼看着爹的一个决定就将一家老小葬送,还请爹跟儿子分家”
这会说这个,不会是想从老头子手里将银钱全拿去吧?老李氏怎么想都觉得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