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丹妮虚弱的勾了下嘴角,晕倒在地。
杨抑独自出宫,刚走了没两步就吩咐待从道,“你们先行回府,我自己走走。”
“是,四殿下。”大家都知道这四皇子好玩,也不多管,毕竟连当今圣上都纵着他胡来。直到众人都离去,杨抑对着一个方向说道,“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一男子出现,正是文深。
“刚才闯入皇宫那人是你什么人?”杨抑抱着手笑看文深。
“师姐。”文深也不知为何,莫名信任杨抑。
“你去我家住吧,你师姐成功做上皇上的暗卫了。”
“你要什么?”
“不要什么,琼扇门是名门正派,我在话本子里看过。等皇上帮你们报了仇,你自己决定是走是留,你师姐不见得走不走的了,她说把命换给皇上。”
文深沉默了一阵,“我怎么见她?”
“你可以跟着我啊,我带你见她。”
“好。”文深默默走到杨抑身后。
“琼扇门的仇报了之后你去哪儿?”杨抑领着文深在大街上转来转去。
“跟着你。”
“喂,我可不欠你钱,你可别指着我养你。”杨抑一挑眉。
“给你做暗卫。”文深顿了顿,又补充道:“可以见到师姐。”
“那好吧。”杨抑耸耸肩,“那你这段日子好好练武吧,太弱的我可不要。”
“......”文深顿了顿脚步,“我真的很弱?”
“说不好,我只知道真正强的人不会在宫门口被我发现。”
“.......”
“要不你怎么会同意你师姐去宫里呢?”杨抑头也没回。
文深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很聪明,这么快就理清了这件事。
“对了,你师姐怎么会滴水成冰?”
“师门的绝学。”
“练这个应该挺难的吧?”杨抑与文深走到一口井边。
“师姐在冰洞中三百六十五天。”
扬抑打了一桶水上来,“你教教我呗,我没准一高兴就让你进宫和你师姐一起在皇后那儿做事了。”
“我不会。”
“你不会?那你这性子怎么跟你师姐一样?”杨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文深看向杨抑,杨抑艰难的从他那张冰山脸上找出了“疑惑”二字。
“....我是说,练这个武功的人会寡情绝欲。你明明看起来就冷冰冰的样子,怎么会不会呢?”
“寡情绝欲?”
“是啊,练这个武功不仅要逆转血脉温度,还要断情断欲断性,你不知道?”
“不知。”文深将头转向一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杨抑此时不过十四,没看到文深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与遗憾。
“你能让我去...”
“诶诶诶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你身上又没有什么本事,宫里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杨抑立马出声打断。
“哦。”
......
“不一定非要进宫的。”杨抑见文深面色更冷,连忙找补,“跟着我也是可以随时进宫的。”
“恩。”
“而且我觉得你最好别进宫,准备准备吧,等着带你师姐走。”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在外培养些势力,等你师姐暗卫的身份暴露了好带她走。”
“说明白。”
“????”杨抑要抓狂了,自己说的话很难理解?
“皇上留着你师姐是因为今天皇后正好出宫了,能借此给你师姐安排个身份。要是有人知道了你师姐是皇上暗卫,那她的存在也就没必要了。暗卫的主要任务不是保护皇上,要御林军干嘛用的?暗卫主要还是去做一些不能明说的事,这么给你解释能懂?”
“懂。”文深默默的记下,要多看书了解人情世故和心机手段。
杨抑带文深回了府后,文深便给杨抑留了字条,自寻皇子府的冰窖,自关在里面两年。
“四皇子殿下,请转告师姐,文深闭关两年,勿念。”
“.....”杨抑看着手上的字条抽了抽嘴角,夏天时冰极难得,“文深你真当老子那么有钱吗!?”
杨抑气的直扇扇子。
“四殿下,您前些日子在闲书阁带回来的那筐子书....”
“怎么了?”杨抑直觉不妙。
“被一位公子搬进了冰窖。”小厮说完就跑了,生怕杨抑拿他撒气。
“....”杨抑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文深你大爷!!!!”
大顺八年,文深出关。这两年间,江湖之中的骨扇派与鬼妖教全都不复存在。
“出来了?”杨抑坐在冰窖外一块假山石上,一脸哀怨。
“主子。”文深微低下头。
“你不错,”杨抑发着抖指着文深,“我这两年被参了近百本骄奢淫逸,欠了一屁股债!就是为了给你在夏天时候运冰过来!”
文深抬起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没练成。”
“.....”杨抑扭头就走,“你师姐一年练出的武功,我给你两年你都不成,我还要你干嘛!他奶奶的败家子,我这几年在生死台捞下五个败家子还不够,我对你期望那么高,你一出来你跟我说你没练成你#@...”
刚走出去不到二十步,隗丹妮就出现在了杨抑面前。
“这是什么?”杨抑看着隗丹妮塞给自己的包裹。
“这两年皇上和皇后赏的,替师弟还债。”
“哦。”杨抑微顺了气,”那你俩聊吧,我走了。”
“四殿下,明日去生死楼。”
“干嘛?”
“鸣绝,救下,安插到大殿下身边,我师弟还没有身份,替铭绝,赤六。”
“....”杨抑看着隗丹妮。
“.......”隗丹妮看着杨抑。
“行吧,随便,你们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干嘛?”杨抑摆了摆手离开,“对了,这还你,留着做嫁妆吧,我的暗卫我养着。”
“师姐,我没练成。”文深来到隗丹妮身边。
“无妨,我只要你活着。听抑王的话,皇上对他好。”
隗丹妮闪身消失,留下了文深一人。
文深低头看着手上结出的一层白霜,
明明....他已经练成了九成九,差的那一点....
文深在夜色中勾起嘴角,
我怎么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