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时在衡岳湘鄂一代住过许久,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您如何劫富济贫,与官兵各种周旋的故事,您的这手岐山崩拳我一直都以为只是传说中的功夫。”
“哈哈哈,没想到,真的还有人会记得,我以为我这一介草莽早就让世人给忘了。”
陈沉在一旁帮忙说道:“若老先生不嫌弃,这胡闯是个练武的好胚子,不如将其锻炼一番,若能学到老先生十分之一的精髓,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愿意学吗,小子们。”老管家看着胡闯和他的兄弟们道。
“愿意,我们愿意。”胡闯带头答应。
“好,明日寅时,我在后院等你们,来的人我都教,来不了的,那便是咱们没缘分了。”
“好了好了。”陈沉和严懿在一旁打圆场道,“都去把东西放一放,今日有好酒好菜招呼大家,严公子才学名冠西京,只要好好保护严公子,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待人都走完后,严懿把陈沉拉到一边,悄声道:“陈公子,你老实说,雇佣这些人得花不少钱吧。”
“都是小事,没啥好说的,你好我好,就是大家好,咱们有钱一起赚,有苦一起担,有什么是尽管找我,虽说我势力不大,但帮你一些还是可以的。”
“在下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陈公子才好。”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陈沉就好,要说感谢还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间,大圆桌上菜式各异,胡闯等人也都是实在人,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说几个市井的小故事,逗得大家乐不停,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其乐无穷。
到了晚上,陈沉与严懿道了别,坐上马车缓缓离开。
陈沉没有直接回府,难得出来他打算稍微逛一逛,毕竟这整座西京城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古代人吃完晚饭都会做些什么呢?
相对于西京城西边,城东要繁华不少,除了天上街之外,其他的街头小巷也都相当热闹,有人说齐国的夜市是整个神州大地之最,陈沉对此深信不疑,此时他让冬破把马车停在驿站,两人慢慢踱步在另一条街上。
街头的商贩匠人众多,两边接到灯火通明,小二和老鸨都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街头艺人边上被围得水泄不通,危险刺激,火光冲天的杂耍表演奇幻奥妙令人不解的魔术表演露天的戏台上,余音绕梁的花旦,身手矫健的武生,引得周围之人喝彩连连。
要说装修布景的繁华程度,这里比不上天上街,若说那热闹程度,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陈沉做梦也想不到,西京城的每个夜晚都会如此得歌舞升平,令人沉醉神往。
只是一阵骚动打乱了这一刻的享受,在街道的两边,分别来了整整齐齐的两方人,每一边至少有五十人以上,手中拿着各色武器,气势汹汹一副要火拼的样子。
陈沉跟着人群涌入一旁的酒楼中去,此时的酒楼已是水泄不通,之前街道上的行人和小商贩此时都在里面,店里的小二哥根本拦都拦不住。
“这条街晚上这么热闹吗?”陈沉在冬破的帮助下来到了二楼的窗边,看着下面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年轻小哥听到陈沉的言语,自告奋勇地解释道:“这是天魁帮和七贤楼的火拼,这几个月已经发生了好几回了,城东除了官府管理的天上街,最繁华的就是这条崇明街了,本来是天魁帮的地头,结果现在七贤楼想把手伸过来,两大帮会闹得不可开交。
楼下两方人也不放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提刀就砍,可见积怨之深。
楼下嘶吼和惨叫声不断,残肢断臂遍地,鲜血流满了街道,楼上的人听说打得精彩,争着看热闹,不停向二楼窗外挤去。
陈沉只觉背后一疼,有人重重地撞到了自己身上,伴随着疼痛的还有
一阵清新的香味,不过生气的情绪早已将那清香遮去,陈沉回头恶狠狠道:“挤什么挤?”
此时陈沉才发现,撞上自己的是一位穿着素衣,蒙着面纱的姑娘,那姑娘眉头微蹙,不算大,但轮廓标致的丹凤眼静静地盯着陈沉,里面好似还有一汪水,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的眉毛上有一条狭长的红色胎记,仿佛在眉毛和额头上纹了一根红色的簪子。
陈沉看着眼前这个纤瘦柔弱的女子,指了指她手上的扇子轻声道:“你撞疼我了。”
“对不住,后面有人推了我。”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沉着又睿智,到不似外表那么柔弱。
陈沉闻言看了看后面,一个面貌猥琐的莽汉还在用力挤着着眼前的素衣女子,居心何在一看便知。
二话不说,陈沉一把就把女子拉到了自己跟前,与她隔开一小段间距,用后背死死地顶住了后面的莽汉。
那莽汉怎么会乐意,在陈沉的背后狠狠撞了几下,把陈沉撞得一踉跄,冬破自然也已经发现,就在那莽汉想要挥拳进一步袭击陈沉时,冬破猛地回身,一把抓住那莽汉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在围栏上,趁着那莽汉抱头惨叫,双手抓着他衣服用力一送,将那莽汉扔下了楼。
看着自由落体,最后摔倒在楼下商贩小桌子上的莽汉,陈沉喃喃道:“幸好幸好,不然砸到人又要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