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丝毫没有受旁人影响,认真道:“八百兵太少,豫章城又不是纸糊的,实在是难以攻下,至少得翻一倍。”
黄侃听了陈潮的话也笑了起来,旁边人近乎是已经否认了这个提议,他不仅没放在心上,反而还能煞有其事地再此与自己讨论。
这时,陈潮的直系上级,右将军齐兵站出来拱手道,“我觉得陈潮说得有些道理,这样拖下去无论对我们还是对整个战局都没有好处,出些怪招,或许可以得到奇效,还请将军准了陈潮的出战请求。”
“倒不是我不乐意,只是陈公子的命那么值钱,如此长驱直入,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班师回朝时辅国公唯我是问可如何是好,且这几千士兵都是爹生娘养的,陈潮的计策是奇招也是险招,指不定就全折在庆国境内了,到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若是为国捐躯,也只能算我陈潮棋差一招,我会亲笔写下生死书,绝不让将军难做,至于这五千儿郎,我也会立下军令状,若是出战无果或全军覆没,我陈潮把项上人头放于将军帐外。”
齐兵也在一旁说道,“我愿意为陈潮作保,若是此计不成,我和陈潮一起按军法处置。”
“哼,我看齐将军你就是想巴结陈家想疯了,陈潮出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左将军章理不屑道。
“没错,将军,不如还是从长计议吧,咱们也可以直接分兵去往两边支援。”将领中有人说道。
“不可,咱们只要分兵必然会遭到江南士族的反扑……”陈潮制止道。
几个将领也开始继续针对是否撤兵进行探讨,七嘴八舌,一下子军帐中又热闹了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黄侃声音厚重道,“除非庆国与符国的联军撤退,否则便是天气再冷我们也不能退,派人去攻下的城池里面好好搜刮一番,尤其是那群江南士族和商人,他们可有的是钱,所有取暖的衣物和药物都得给我筹备好,然后全军休整几日继续攻城。”
说完黄侃又转向陈潮道,“至于你,陈护军,只要你敢立下军令状和生死书,我便给你三千兵马去送死,你可别再讨价还价了,这已经是我对你这小儿最大的宽容了,若是不能把庆国的侵略部隊逼回,你就提头来见吧。”
“谢将军授命,我陈潮绝不辱命,定要叫那庆国境内插满我齐国的军旗。”陈潮领命道,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对于接下来近乎送死的战法,陈潮有一种病态的兴奋……
军帐内顿时炸开了锅,绝大多数的将领都希望黄侃可以收回成命,毕竟连黄侃自己都说了这摆明了是送死的行为,陈潮一个年纪轻轻的豪阀嫡子,除了纸上谈兵的一套,谁会相信他真有什么带兵的技巧。
“行了!都散了吧,我意已决,没什么好说的,都回去休息,休整过后继续攻城,让那些江南士子们知道咱们的厉害,让他们这群没骨气的文人跟娘们一样吓得夜夜啼哭。”
黄侃从军数十年,鼓舞军心的话语自然是张口便来,一句话便让刚才还激烈争执的众人拧成了一股绳。
“是!”
“叫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哈哈哈,没错,打得江南军尿裤子。”
“对,再抢几个水灵的娘们。”
“哈哈哈哈。”
而至于陈潮,帐中自然也有人担心,但说到底只是三千人,大家对于这种损失的恐惧,怕是还没有对陈潮战死所带来的后果恐惧得那么多。
只有陈潮自己的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三千人,对日常只领五百人的他来说,已经多的太多了,还有自己想出的艰险战略……
“真可谓富贵险中求啊”陈潮看着帐外的篝火,嘴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