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走出辅国公的八抬大轿,外面苗芳也没有看他,自顾自把玩着袖中短刀,在陈沉走过他时,苗芳突然喊住了陈沉。
“你又有何事?”陈沉心中烦躁,看了眼身旁的出刀诡异地男子。
“有件事,劳烦少爷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苗芳颔首说道。
“什么事情啊?”陈沉紧锁眉头,他真希望快些逃离这里。
“大内侍卫统领叶盛的刀法精妙绝伦,小人想与他交手一回,分输赢也定生死。”陈沉看向旁边的苗芳,后者虽然低着头,但陈沉似乎能够看到他嘴角的微笑。
这家伙有这么强吗?陈沉在心里默默问自己道。
“我学刀便是为了做天下第一用刀好手,那叶盛的刀法我可从二人尸体上窥见一些,其精妙让我日思夜想,兴奋得难以入眠,若是公子能完成我的这个小愿望,我也会帮公子完成一件艰难之事。”
“呼。”陈沉肯定是想拒绝的,这叶盛救过他的命,万一技不如人死在比武上,他岂不是恩将仇报?只是他转念一想,叶盛乃大内侍卫之首,齐国屈指可数的高高手,又怎会轻易输给一个江湖人士,矛盾中,陈沉含糊其辞道,“我只可以帮你探探叶盛的口风,若他不愿意比我也逼不得他。”
“多谢公子,他一定会比的,我能感觉道,他和我是一类人。”苗芳以为陈沉答应了,躬身拜谢道。
“我……我只说我试试……”陈沉无语道,“至于条件,倒也算不上,你刚才断了罗开的右手,让我少了一元狠将,你就教他一手左手刀吧,必须倾囊相授,不可留私。”
“那有何难,等他伤好便能开始,只是我教人严厉,就怕少爷你的手下吃不住啊。”苗芳有些阴阳怪气道。
“失去右手对他来说已是灭顶之灾,若有此几乎他还把握不住,恐怕不用我说他就会自我了断了,你放心教就是。”陈沉语气决绝道。
“如此甚好,那我回去下封邀战帖,劳烦公子替我转交给叶盛。”苗芳答应道。
陈沉看着眼前这个看着俊朗正常实则相当痴狂古怪的男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畏惧,这种偏执近疯癫的人是极为恐怖的,因为即使你知道他的下一步,你也无法料到他会用何等残忍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时近晌午,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天上街的热闹繁荣时常让陈沉回忆起以前生活过的市中心,尤其是节日时,比肩继踵,车水马龙,街边铺子的老板笑道合不拢嘴,酒楼里的小二跑断了腿。
街上时常会走过或穿华服或披裘的家境殷实之人,同性谈天说地,异性相互依偎,身后大多会跟着一个或几个搬东西的下人,天上街的东西乃是公认的齐国最贵,却也是齐国最为受追捧的,不少产品已经有了传播广泛的品牌效应,那些老字号的商品堪比现代的奢侈品,没人关心其真实价值有多少,买的人大多只关心是否符合自己身份,亦或是否让自己看上去像某一身份罢了。
西京城很大,司徒寅闻风骑马赶回的时候,陈完已经走了好久了,他下马后只看见一个身披黑裘的少年靠坐着藤椅在巷子外面吃瓜子看太阳。
司徒寅也没有觉得疑惑,既然陈沉平安淡定,那么说明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他走近陈沉,似乎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少年心中的烦恼。
“今日怎会有这般好兴致出来晒太阳?”司徒寅张口道。
“哪里有什么好兴致……”陈沉低下扬起的额头自嘲道,“就是多看两眼太阳,怕自己哪天不明不白死得太悲催啊。”
“原来也有凤尾堂堂主解决不了的事情啊。”司徒寅停在陈沉面前,难得地多说了两句。
“自然是有的,就像这天气,明明现在还在出太阳,谁知隔壁酒楼门口看相算卦的老头刚刚瞥了一眼就说暴雨要来了,哼哼,世事变化无常,这谁能顶得住啊……”
没多久,暴雨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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