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陈公子还是别让我们难做,快些跟我们走吧。”捕头正在努力保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陈沉眯起眼,看着眼前的捕快说道:“若是我今日不跟你们走呢?”
那捕头有些畏畏缩缩道:“我们还有不少兄弟在外面,要是闹大了,对你还有你们没好处的,这家店估计以后也不用开了。”
“无事生非,有种你们来闹一个我看看。”司徒寅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厮杀。
“好了,都住手吧。”陈沉制止道,他知道现在与官差起冲突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单单论人手也相当不充足,无谓的牺牲在陈沉眼里不仅不热血还有些鲁莽。
陈沉压住了身后兄弟们想干架的怒气,让司徒寅收起长刀,看着捕快道,“我跟你们走。”
“哼,来人,给我把他铐起来”那捕头见陈沉妥协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们没资格铐我。”陈沉按住想要给他上锁铐的官差的手说道。
“怎么,你以为你是皇室子弟啊,还不让铐我们不铐你,万一你中途跑了怎么办”那捕头轻蔑道,他对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官差说:“别听他的快把他铐起来带走。”
“哼哼。”陈沉也是嗤之以鼻,“你们现在铐我,明天就要被罚奉,根据齐国的八议,我救了皇帝符合议功,出生于豪阀属于议贵,咱身份们可不一样,你们凭什么拿枷锁铐我,适用八议之人铐锁不加身,若无充足证据不可批捕判刑,这些可都是齐律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捕快们对于齐律似乎并不了解,面对陈沉的据理力争,只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为首的捕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都已经妥协了,为啥就为了不戴锁铐这件小事而与官差如此僵持不下。
这下子轮到官差们犯难了,他们刚进屋时气势汹汹,却连连在陈沉与司徒寅这吃瘪,周围看热闹之人也多了起来,若是不按齐律强行铐走陈沉落人口舌,似乎也不太好。
“好吧好吧,那便不上锁铐,还请陈公子与我们走一趟。”最终还是捕头让步了。
陈沉没再提出其他要求,他转过身对着司徒寅说道,“快去辅国公府找我父亲就说我被抓起来了,让他来救我。”
现在陈沉既然已与辅国公达成共识,双方就是同一条船上之人,陈沉相信自己的这个父亲定有办法救自己。
陈沉跟在官差后,没有戴枷锁也没有人押着他,远远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官府的捕快在护送陈沉,他自己也能够感受到,齐国那部分针对大门阀家族的律令切切实实地保护着豪阀自己的颜面与利益。
西京府就在京华道上,距离酒楼所在的千水街很近,几人走了十几分钟也就到了,今日天色已晚,官府自然是来不及公审的了。
虽然很无奈,陈沉只得被扔进西京府的囚牢中住上一晚,等待着明日的审判,案子不算大,会直接在西京府中审而到不了大理寺,陈沉一想到曹崇还在陈完手中,心理还是有了不少底的。
可是刚一被丢进大牢,情况似乎变得有些棘手,陈沉的武器被搜光了,他所被关押的那块是与别人共用的,他想要求一个独立的囚牢,这是他作为贵族的权利,可捕头都不知晓齐律,更下层的狱守肯定更加不会吃陈沉那套,无论陈沉怎么说都是一幅幸灾乐祸,打算看好戏的样子。
“妈的。”陈沉眉头紧锁,他似乎能够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回过头,这关押了十几个犯人的大牢似乎对他相当不友善。
陈沉抱着只忍一个晚上的心思,坐到了一角,周围那些大汉看他的眼神,陈沉总觉得十分不自在,但陈沉心中默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这些恶汉就静静坐在原地不要来找茬。
但命运无常,人生向来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陈沉刚坐下不久,另一边的一个大汉就已经站了起来,他径直向陈沉走去,低头看着坐在地上,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陈沉,问道,“你是陈沉辅国公家的庶子”
“不是。”陈沉连头都没抬,果断不承认。
不过后者似乎并不相信,陈沉倏然感受到身边的一道劲风袭来,他反应及时,沉肩抬手便挡,只听一声闷响,陈沉挡下这记迅猛的踢击,并且向着一边倒去。
陈沉借力连忙一个翻身立起,眼中冲满了警觉:“做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