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血拼是战争里重要的一部分,但有时候也并非是一锤定音的关键,在白刃战争开始前刺探与传递消息的战争就已经打得难解难分了。
百花会玄武分舵的舵主杜耳此刻在军营中苦恼,希望可以从丽城和天狼堡的信使那得到更为可靠的消息,只是他哪里能想到,陈沉专门安排了楚家堡的人在起义军开出的山道上埋伏,起义军没有训练完好的战鸽所以几乎都是用信使传递消息,只要能截下传递消息的信使,前方起义军就很难知晓师家军和武林同盟军的具体消息了。
再者前来传信的信使也在一天天减少,之前留下驻守曦城的五千师家军没有被陈沉带走,他们一直埋伏在丽城周围就等着里面传出嘈杂的作乱声,按照陈沉的推断,丽城大致在经过一个月后就会有喝不到“肉汤”的百姓上街暴乱,届时丽城大门肯定会被打开,师家军无须硬攻只要守株待兔便好。
结果就在陈沉跟着大部队动身回东都的第六日,丽城就发生了百姓的自发抗贼,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待到曦城师家军赶到之时,丽城的贼匪已经被百姓杀去大半了。
至于天狼堡,陈沉完全没有去担心,回了匪寨的冬破也没让陈沉失望。天狼堡的老狼王本来是不打算跟着起义军作乱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拒绝,灰狼和黑狼两兄弟就带着其他头目一起反了对他们恩重如山的老狼王,并且囚禁了他。
灰狼跟随贼匪大军出征丽城后,天狼堡一直是由他的妻子红狼在掌控,这红狼也是蛇蝎心肠,她先用老狼王和他女儿白狼威胁冬破臣服于她丈夫灰狼,帮他丈夫做事,待到化名血狼的冬破带着假师通的人头回天狼堡时又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设计杀了冬破。
谁知冬破早已看破了这些,在献头的同时就毫不留情砍掉了红狼的一只手臂将其擒住,虽然冬破在天狼堡里没多少威信,但实力和狠辣却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他逼着红狼的手下交出老狼王和白狼时都没人敢说什么狠话,只有红狼的几个亲信从地牢里抓来了奄奄一息的两个囚犯要与冬破交换。
双方正对峙间,灰狼手下的一群残兵败将逃回了天狼堡,情急忙慌的他们不管真假口不择言,先说灰狼已经被杀,再说师家军很快就要攻下丽城朝天狼堡打来,将那些天狼堡山匪吓得没了魂,哪里还管什么红狼白狼,大多数人都自顾自逃难去了。
得知丈夫死讯的红狼似乎也完全没了神气,两方人再没耍什么心机互相交换了手中的筹码,至此冬破凭一人之力救下了老狼王和他的女儿。
天狼堡的反叛之徒大势已去各自逃散,统治权重又回到了老狼王手中,堡内一众被欺压的兄弟被释放,决意留下的人带上妻小跟随经验丰富的老狼王逃进了易守难攻的王留群山深处躲避,天狼堡人去楼空完全成为了一座鬼寨。
丽城与天狼堡之变来得突然,在自身都难保的境况之下,根本不会再有人想着去给前线的杜耳传信。
起义军主将营寨之中杜耳看着灰头土脸的大小将领轻轻拍了拍身前的桌子道,“一个个都别垂头丧气的了,咱们人手多粮草够攻下东都城的机会还有的是。”
“没错,师家军在丽城吃瘪肯定不是虚言,东都城再凑也凑不出十万人,昨夜一战他们损失惨重,今夜再战必叫他们苦不堪言。”孟威在杜耳面前应和道。
杜耳点了点头道,“战必定要战,但绝非今晚,昨日新败令我军士气大损,不如休整三日再战,来个以逸待劳。从今天起诸位将军轮番去东都城东门门前骚扰绝不要让东都城的守军有一刻放松之时,等到三日后我要让他们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众人领命散去,杜耳将怒狼和孟威两人留了下来,他看向神情兴奋摩拳擦掌的怒狼道,“白虎分舵损失惨重,三日后的战斗就由你为主将孟威为副将,届时孟威继续在东门佯攻,而你则带着你们匪军的精锐们一齐转攻南门,打素来重视东门防守的镇山军一个措手不及。”
怒狼年轻,总想着立下军功在百花会中站稳脚跟,他知道要是比拼单打独斗的武力自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追上灰狼和黑狼两兄弟的,但现在看来这玄武分舵的杜舵主明显更器重自己。灰狼被命令去骚扰和截击讨匪大军,黑狼被雪藏不知所踪,怒狼知道只要自己抓住机会日后这莫说天狼堡整个豫州或许都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到此处灰狼愈发兴奋道,“谢杜公提携,我怒狼定会带着兄弟们肝脑涂地拿下东都城南门立个大大的头功!”180xs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