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青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一把尖刀对两人示意道,“现在不是了。”
这伍中五人的伍长是古仲,随着联军的向前压进,他单凭一双手已经打倒了近十人,这些百花会精锐所挥动的尖刀盾牌在他眼中简直就是累赘,有的起义军试图用盾牌去挡却因为动作太慢被古仲一脚绊倒,还有的人直接挥刀来攻但因为有大盾的掣肘速度慢了许多,刀还没落下古仲的拳头已经打断了他们的鼻梁。
事实上这也多亏了师通之前率领轻骑的数次冲锋,骑兵虽然无法触碰到众人护卫杜耳分毫,但凭借由各个角度发起的锥状冲杀,切实地撕碎了起义军本阵的线,等到起义军再与侧面的联军交战时,阵型早已乱作一团。
陈沉手拿绣女剑刺出了好几个完整的剑花,在另外两名天威帮高手的策应下,连续刺倒了数人,绣女剑不仅淬过毒同样也锋利异常,陈沉逐渐开始适应其用法,现在使起来的感觉竟比砍刀还要得心应手,只见他翻身躲过起义军小头目的奋力一刀,借势一剑刺中对方脚踝,那小头目吃着痛横刀再砍,被陈沉先一步用左手抵住了其没能完全发力的手腕,右手持绣女剑斜刺进了对方的脖子。
“本阵的起义军和城下跑回来救援的起义军看起来快要不行了。“陈沉对着伍中的弟兄们和周围的联军说道,”杜耳肯定要逃跑,加快速度朝杜耳那杀去,咱们一定要在其逃跑前将其截杀。”
杜耳身边的骑兵护卫并不多,此时已经被冲杀而来的联军骑兵杀去大半,逐渐失去保护的杜耳坐于白马之上,即便在远处陈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掩护我们靠近杜耳。”陈沉大喊一声道,“得把他围住从马上打下来。”
陈沉的本领与远见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在他发话后,周围的联军自发给陈沉开路,本阵的起义军已经兵败如山倒,陈沉附近之人无论是师家军还是武林同盟军每一个都看起来强横无比,竟真真为陈沉打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小路直通护卫杜耳的骑兵队。
杜耳知道本阵处大势已去,连忙拽住缰绳打算驾马朝东都城内躲避而去,他虽不知这里的奇兵从何而来,但杜耳深知现下东门陷落已成事实,起义军兵力远超守备军依然没有改变,只要在东都城里坚守到晚上,黄上品带领的起义百姓肯定就到了,东都城还是会落到自己手中。
想到此处,杜耳连忙命令周围忠心耿耿的护卫保护他进入东都城门,由于原本进攻东都城的百花会精锐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回身来与袭击本阵的联军作战,杜耳通望东都城东门的道路可谓是畅通无阻。同样的,在杜耳心中他夺下东都一统大齐的道路还是那般熠熠生辉。
对手很厉害竟然在此等困境下还能出乎意料地算计自己,但无论如何只要现在活下来就能等到胜利,杜耳心中如明镜般清楚地知道此事。
可惜在杜耳准备扬鞭策马逃入东都城中时,那令人心烦的马蹄声又出现了,之前诱导了无数起义军前去追杀的轻骑兵现下又凭借豫州战马的灵活与速度回到战场,挡在了杜耳与东都城之间。
在杜耳眼前,被众人护卫着的师通身着牡丹花色的甲胄和镌刻着花纹的头盔驾马走出,山羊短胡之上,嘴角露出了一丝并不开心的笑意,“头回见面呢,杜耳舵主,你把咱们骗得好惨啊。”
“没想到东都豪族居然能认得我,实在是荣幸之至呢。”杜耳也在笑着,但笑得满面凶煞。
“大可不必,平庸之人我或许过两日便忘记了。”师通回了杜耳的话,又意犹未尽地补了句,“本事没有,胃口倒挺大。”
“胃口大不大无所谓,本事有没有就要你自己看了。”杜耳知道逃亡时间之金贵,不再与师通多费唇舌,接过手下递来的大关刀便朝师通砍去。
师通从陈沉那听说了杜耳十分厉害的江湖传言,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真的会一把提起看上去有数十斤重的大关刀拍马向前杀来。
杜耳实力毋庸置疑,就连孟威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单单是力量与武力的问题,还有那常年搏杀比武的智慧和惊人的魄力。
师通知道自己绝顶不住杜耳一刀,连忙驾马回头而去,身边的师家军副将们大都也是神武宗“地”字辈和“玄”字辈的高手,他们无人持枪拍马向前将杜耳团团围住,不让他再朝师通前进分毫。
五名师家将军包围圈之外,剩余的师家骑兵也如漩涡接连一般将想要救主的起义军护卫骑兵团团围住,令对手应对不及,时不时被视线死角出刺来的长枪挑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