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的大帐中,梁仲石和花语柔面对面而坐,他并没有绑着她,而是喂她吃了一些让她使不出力的软筋散。
梁仲石盯着眼前的女孩,这便是当年他初见凌香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说话呀,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花语柔不耐烦地看着梁仲石。
“凌香,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可是我已经老了。”梁仲石的眼里全是悲凉,这些年他身边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都是凌香的影子,却连凌香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娘,我是花语柔。你这老头,魔怔了。”花语柔鄙视着眼前的梁仲石。
梁仲石当然知道这个女孩不是他的凌香,只是他真的太想念她了,他宁愿花语柔就是凌香。“凌香真的死了吗?”
“废话,整个天朝谁人不知我花语柔是个遗腹子,出了名的有爹生,没娘教的野孩子。”花语柔忍不住给了梁仲石一个白眼,那时她浦穿越过来,寄生在婴儿身上,亲眼目睹了父母亲万箭穿心,双双阵亡。
梁仲石一锤砸在了桌子上,桌子裂了一条大缝。“凌香当初若是选我,现在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夫人,何至于此?”
“别别,好歹跟着我爹青史留名了,跟着你就是叛军逆党。”花语柔看着梁仲石的眉眼,想来年轻时定是没有爹帅,才败给了爹的。
梁仲石兵不生气,反而是深深叹了口气,“李家窃国,凌香怎么就看不明白。”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民心所向,都是必然的,你又何必执着,既然如今已经是李家天下,你这负隅顽抗还有何意义?不如就此寻个桃花源地归隐山林,颐养天年,岂不美哉。”花语柔决定舌战梁仲石,让他放弃反抗,不战而屈人之兵。
梁仲石大笑道,这小丫头片子嘴倒是利索,“小丫头,如此大言不惭,不怕闪了舌头吗?”
“当然不怕。”
梁仲石站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梁仲石只可马革裹尸回,绝不忍辱偷生。要我效忠李家天下,绝无可能!”
“真是个倔老头。”花语柔不客气地骂道,“天朝的兵力远胜过你这些残兵,你们失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试问你们还能招募多少新兵,你们还有多少银两可以维持军队?再者,你们可还有皇上可效忠?我虽读书少,却也知道,你们的皇上当年就被我朝的秦国公给斩杀了。”
“我们还有一个小皇子。”梁仲石有些心虚,这些年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东征西讨,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那个所谓的皇子,没有半点国破家亡的仇恨,反而一心问道,潜心修仙。
“一个军队若失去了信仰,还有何继续下去的希望?”她也曾陪着公子帮的三只小狼狗去听太傅授课,讲起前朝灭亡的历史,感促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