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烬野兴奋得向远处喊道:“门主,我拿到了!”
“这些呢?”
话音未落,闫烬野只听到远处哗啦啦的落珠声,顷刻,密密麻麻的珍珠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在青石上翻腾跳跃,闫烬野应接不暇,匆忙中张开身体,想把珍珠挡住,可大多珍珠都从闫烬野的身旁滚落下去。
远处又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一个都不能少。”
这未免也太过苛刻了,这么多珍珠滚入山下,不知会滚到哪里去,一个都不能少,哪里捡的完,闫烬野想起了父亲,顾不得思考,一个一个珍珠的捡了起来,捡的珍珠只得用手臂抱在胸前,待捡得满满一手,再去捡地上的珠子时,胸口的珠子又撒了出来,如此往复,无穷无尽。
“哈哈哈哈,珍珠即烦恼,无穷尽也。”远处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门主故意在给自己寻麻烦吗?闫烬野此时心乱如麻,明明捡珍珠已经很困难,这门主还说些风凉话叨扰自己。
好歹这玄云门是天下第一大派,有好生之德,为何要刁难自己救父亲呢?
珍珠即烦恼?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思考间又觉心烦,不料石阶上新的珍珠滚落下来。
见此,闫烬野急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天空的灰色越来越浅,就快没时间了。心中一急,石阶上又开始落珍珠了。
怎么还来?闫烬野冲远处大喊道:“干脆一次落个够吧,我越是着急,你越是落得多。”
说完这句话,闫烬野忽然回想起刚才老者的那句话,珍珠即烦恼。
顷刻间,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内心一烦,就会有珍珠落下来,这些珍珠,都是自己的烦恼。
闫烬野试探着静坐在台阶上,慢慢的放缓呼吸,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什么珍珠,也不去想玄云,不去想天快亮了,也不想伙伴们消失的事,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没有新的珍珠再落下来。
闫烬野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身边流逝的时间也仿佛越来越慢,万念归一,一念化无。
再睁开眼,一切都变得更加敞亮。
刚刚散落一地的珍珠,已经不见了,而笼罩周身的迷雾也慢慢散开,眼前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开阔的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中微微冒着紫烟,香炉背后是一幢恢弘的大殿,天已破晓,初阳照耀在大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只见大殿正中挂着由檀木雕刻的牌匾,赫然三个古体大字:“玄云门。”
而苏妍、洛玑璇、云冲都在自己身旁,好似未曾消失过。
闫正也踏实的趴在自己的背上。
闫烬野索性跪在了地上,他静静的看着天空粉色的云霞,看着破晓的初芒慢慢的渗透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青色的天空和千变万化的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终于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