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这一桌太显眼,周边也还剩第一个被摔碎的瓷片在地上,李横招手的时候,已走到靠窗的客桌坐下,又招呼着围桌坐下,茶与茶点一上全,热呼呼地挺美味,除却廖严,连关捕头都吃了杯茶解解渴。
“廖大家还心疼呢?”李横给廖严倒了杯茶,指着一碟豌豆黄儿:“廖大家试试看,旦暮楼做的豌豆黄儿很地道,虽说时节有些过了,不过味道依旧香甜清凉,入口即化。”
他记得廖严喜吃豌豆黄儿,每年春夏季应时,廖严总得吃好多豌豆黄儿。
廖严看着豌豆黄儿叹了口气儿,心里仍不舒坦,到底抵不过美食的诱惑,拿起筷子夹了块入嘴,果真依旧美味,咽下再端起李横给他倒满移到他桌前的碧螺春抿了口,方道:“你小子晓得我喜食豌豆黄儿与碧螺春?”
“不晓得。”李横摇头,摇完抿出笑:“廖大家喜欢便好,小生没问过您便吩咐了小二送上桌,还怕不合您的口胃呢。”
廖严心说原是巧合,再吃了口茶,起身:“我回去了。”
关捕头赶紧跟起身:“晚辈送送廖世伯。”
廖严没有拒绝,趁关捕头送他的这一程,他问了关捕头好些问题,个个皆关他家三郎在京衙的日常,大约平日里也没多加过问,眼下有机会,他不免多了解了几句。
李横这边三人吃饱喝足,很快也随之散场。
瞧着时辰还早,离金乌西落尚有半个多时辰,本着反正假都请了,李横带着同无所事事的李维双一起到顺国公府。
“你说咱们三个去玩玩多好,非得来我家做什么?”郭敬城最在顺国公府呆不住,有郭通在,他再闹,也翻不了天,也不敢翻天:“曾祖父每日都在府里,改日想来再来,干嘛非得这个时候来?”
李维双一路听郭敬城碎碎念听得烦了,甚认真地问郭敬城:“你老实说,今儿同书院请假,你是不是瞒着你曾祖父?”
郭通就是郭敬城的死穴,他连祖父郭世子都敢阴奉阳违,更不必说他父亲郭侍讲,唯独曾祖父说半个字,郭敬城都会当成圣旨一样对待,这会儿被李维双说破,他吱吱唔唔:“我、我……”
末了一脸凶样:“反正到曾祖父跟前,你们可别说漏嘴!”
李维双一脸怕怕:“要是说漏嘴呢?”
李横也甚期待地同盯盯郭敬城。
郭敬城左看看李维双,右看看李横,真是一腔凶火无处放,他鼓着双颊,跟只青蛙似的,闷声道:“那往后一个月,你们是再见不到我了。”
“才一个月?”李横觉得郭通的脾气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犹记得年轻时,郭世子犯一个错,请家法打一顿,面壁思过禁足三个月,都是常事。
“才?”李维双怪怪地转看向李横。
“才?!”李维双说的才带着疑问,郭敬城跟着半吼出的才带着交友不慎的心痛,比出三根胖手指:“莫说一个月,我就三日,便得被禁足禁得发霉长蘑菇了!”